路

杨占波

冻雨还没有结束
春天的嫩芽迫不及待盛开了
温室里无根的生长也狡诈地互相着色
这是个前列腺疼痛的时代
因火光熄灭而蔓延的黑暗
哽咽住原本流畅的思索
甚至看不见那些温暖的路
却已经留下了颠簸的新辙

呼唤风
哪怕在风中倒下
雾霾下窒息的喉咙
擦燃不出黎明的歌
每一个物欲横空的早晨
超出清醒时最基本的尊严和想象
一汪蔚蓝的张望
萎缩成盐碱析出的荒漠

盛开了
久违的芽孢孤独地开始徘徊
冷土还没有松软
破壳的动机正悄悄实施
寂静中分明裹着波澜壮阔
也许这个春天还会变旧
也许还是一次无谓的重复
可是梦想无法留守这破旧的城郭

我们走吧
飞雪舞着
敲门的声响悦耳如梭
与这个世界彼此消失
是关于来世的快乐
不管有没有路
只因方向
这腔烟絮般的沸腾从此不再重重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