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产春天

杨占波

一袭红红的酒
华丽地倾泻到喉咙
雪花也在黑黑的夜中飞舞
这算什么
趁着我的目光难以移动
急忙靠近的年底开始放松
如果新年在酒杯中早产
我会痛心地乞福
那种新鲜的嘀哭会让人心软
一年的每一个日子
会变得更加忧心忡忡

旧年的题目还没有做完
这是腊月最冷的时刻
我看见倦曲在风中的孤灯
正把春天的歌词默默吟诵
这个口音离北回归线很远
带有浓浓的沙尘的磁性
在风中执着的还有暗冰下的流动
那是热血的声音
陶醉的颜色和奔流的本性
让我无法留恋
某些雷霆早已开始蠢蠢欲动

我知道那是你的梦想
草芽的迫不及待
掀翻角化的岁月尘埃
暖光来自你布满血丝的瞳孔
这个冰封的尺度
正好是信仰孕育的时刻
冷静的光明被热情收拢
寓言也以信条的方式踩着雪
近乎呆板的路径
思念越来越浓
兴奋得可以听到由远而近的轰隆

寒冷的忧郁变得有些温情
从纸烟响彻的燃烧里振奋
酒杯掉落得碎碎的
阳光掉落得碎碎的
碎碎的还有爱情吱吱喳喳的解冻
盼望早产是否是一种丰腴的象征
愿望比现实更成熟时
风已历尽艰险而来
那一刻滴沥从血色开始
分娩出曙光的霞红
喷薄我忧伤过的远远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