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足球亲密接触

吴桐

       我与足球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小学。一次体育课，体育老师突发奇想，让男生与女生进行一场男女混合足球比赛。因为男女生身体素质差别，定女生多上场5人，无比赛规则，只要哪方进球次数多就算赢。一声哨响，男女生蜂涌而上，你争我抢，什么前锋后卫，谁抢上谁算。于是乎女生巾帼不让须眉，男生也没有丝毫惜弱心里，整个场面狼奔豕突。我撒开小腿跟着奔跑的队伍紧张地盯着眼前忽远忽近的足球，想冲上去抢它一下，可惜身小体弱不堪其撞，人多球少干着急抢不着。就在我已累得小脸通红，希望足球能飞到我的脚下，让我过过射门的精彩一瞬时，球真的向我飞来了！那颗我渴望得到的、沉甸甸带着飞旋速度的足球，灌着重力迎面飞来，我躲闪不及，正中脑门。就是这个正中脑门的一记足球，结束我与足球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打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碰触那个让人发疯的玩意。它哪里有唐宋时期女孩踢的鞠好玩啊，鞠没有足球重，也没有那么猛，打在头上也不会让人疼得掉眼泪。就算是球场上有着最令人叫绝的“狮子摇头”，但那是有备为之，这冷不丁的挨一记重创，让我终生铭记。
       基于小时候的遭遇，对于球赛我一般只是听，从不坐在那里认真看。为了附和大家的话题，不至于在人家兴致勃勃高谈阔论的时候，成一名无知的傻子，我会用耳朵去了解世界杯。其实骨子里，我是宁可手里织着毛衣看着韩剧掉眼泪，也不会喝着啤酒为足球去发疯的。顶多是听到客厅里老公忘乎所以大叫的时候，湿着正在洗碗的双手，进来呵斥他两声，顺便看看是谁让他如此疯狂。有时候会被球场上激烈火爆的场面吸引，但最吸引我的并不是他们高超的带球技巧，是看台上那帮疯颠魔魇一般的球迷。脸上描画着自己国家的国旗，头发染成国旗的颜色，如果国旗颜色多，球迷的头上便灿烂的开放成红绿白三色草坪。看着看着，会被这激情感染，他们哪里是为球员欢呼，那是为自己的国家欢呼雀跃呀。
       世界杯的节日是球迷们放纵通宵的绝好借口，与好友一起看球，为的是同享激情共分欢乐。如果没有同伴独自看球，兴致也就不会太高。世界杯要的就是氛围，要的就是激情，一个人哪有激情啊，高叫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辗转回落，得不到一点回应，那是多么扫兴的事，所以增加些快乐的法子便是与邻居一赌为快。那次打赌是在四年前。2002年的世界杯足球赛，为着中国队能否进入十六强，邻居大哥与老公立下赌誓，输者，请楼里的球迷一起吃饭。结果预言中国队能赢的邻居大哥输了，就在中国队坐上飞机黯然回国的第二天，楼里的球迷们在我家尽情享用着邻居大姐端来的，满满一锅香气四溢的排骨。楼上楼下平时只有收水电费时才得相见的邻居，为着一颗小小的足球坐在一桌开怀畅饮。
       是啊，是世界杯给了我们共同的语言，世界杯给了我们青春的激情，世界杯让我们邻里之间进行了一次大融合。可是，谁又能说它只是一个奖杯，一场球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