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谭力“笑在最后” 那真是国之不幸

雪山狐

　　昨天（7月8日）下午，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发布消息说，海南省委常委、副省长谭力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屈指算来，谭力应该是今年落马的第15位副省（部）级以上级别的官员，也是海南省继冀文林之后又一个被调查的副省长。
　　谭力落马的消息昨天一公布，今天即有“起底”文章面世。近一时期，官员前脚落马，媒体后脚“起底”的现象愈益多了起来。在这些“起底”文章中，不无那些落马官员在仕途上所展露出的种种异象。并且，把这些异象串联起来，似能注定这些官员的宿命。
　　由此来看谭力被调查，就一点也不出乎人们的意料。早在汶川地震之时，谭力即以“谭笑笑”之名周知于网络。谭力的那一笑，由于场合特殊，背景凝重，因而被永远定格在了人们的记忆中。谭力一笑，实为官场异象之一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啊！那是一种无拘无束、放肆开心的笑，一种毫不掩饰、发自心底的笑，一种脱离了规定情景和普通人情感的笑。今天看来，或许正是这一笑，让谭力再难“笑到最后”。
　　谭力这一笑，令其在从绵阳市高升至海南省时，引发了公众的普遍质疑。在此，公众以“笑”取人看似无甚道理。但是，公众依据这一笑所作的判断，实际上就是公众的常识判断。常识判断可能没证据，也可能“不太法治”，但是，常识判断却可以定夺一个人品性的高下优劣。而品性，不正是为官之人所应具备的最起码条件，不正是任用选拔官员、尤其是高级官员所应首先考察的重点么？
　　因此，谭力的笑后高升，实际上是官场异象与公众常识的冲突，是异象胜出常识的结果。依据常识，一个官员，在整个国家深陷剧恸之时，他竟能够因为“总书记和总理来了，我去迎接他们啊，当然心里是高兴的”，由此便喜形于色，放肆而笑，这说明这个官员一见上级官员“当然”就笑的形色，已经到了不分情景场合而不可自控的程度。同样依据常识，如此自制力低下的人，能在诱惑面前不动声色的可能性不高。
　　现行官员任用程序中的“群众考察”项，其实就是在任用提拔官员时给常识留一爿空间。让公众的常识在官员任用选拔中发挥作用，是认可官员的品性标准应该高于常人。而对官员品性的判断，其根据正是常识。但是，从落马官员的仕途轨迹来看，“群众”的常识判断往往在考察中起不到什么作用，带诟任用、带病提拔的现象如果不说普遍，也绝非个别。常识的退场，实际上是把官员选任的标准由高于常人，降低为“没劣迹”或“没犯罪”，甚或降低为有劣迹也睁眼不见，如谭力之笑那样。
　　谭力之笑被“笑纳”，谭力笑后被提拔，其实只是官场风气的一种写照。这种风气，加之中共广州市委书记万庆良“练习十五天游泳后勇夺渡江亚军”、“600元租130米豪宅”、“龙舟赛年年夺第一”等传奇，不啻是“皇帝的新衣”夺得了服装设计大奖，这等堪称千古笑谈的官场现形，都是对公众常识的嘲弄和践踏。如果让这样的官员和提拔这样官员的官员“笑在最后”，那真是国之不幸。
　　谭力被提拔，其最坏的结果还不在他们个人的走红，而是令官场失去了衡量的标准。如果谭力的仕途一路向上，则溜须拍马、谄媚构陷、贪污腐败、渎职弄权等官场劣行就难以被遏制。好在，谭力之笑被终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