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秋的一叶

韩仰熙1

树叶落下来之前
我的村子是有预兆的
包括那一向升腾的炊烟
仿佛母亲说的那句老话儿
真的，年龄不饶人啊

所有的玉米都成熟了
就在经意与不经意之间
他们不再嘻嘻哈哈
不再对着月亮发呆
不再问天气之类的话

我的姐姐抗着锄头
从那条小道上走来
嘴里嚼着一茎嫩嫩的薯叶
好像是祷告明天的雨水
麦子就要被种下了

我闻到了晚饭的味道
那种飘扬在风里的香气
如同闪烁不已的灯火
点亮了一个季节
我知道，这就是秋天

只有黄昏的时刻
才有如此简单的秋天
如果我是村庄里的树
我也会很安分，因为
开春还得等到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