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奶妈做新娘

风雨兼程

    唐中宗景龙二年(708年)的除夕之夜，中宗下诏命宰相、御史及诸王、驸马、学士等统统进宫，在暖阁内一起守岁、同乐。那天晚上，应邀的王公大臣和驸马等人都换上了崭新的朝服、朝冠，济济二堂，欢度良宵。
    庭院内点燃了数百个火炬，照得黑夜如同白昼，一盆盆木炭火烤得人们暖洋洋的，十分舒适。中宗李显和皇后韦氏并肩来到暖阁，臣僚们喜气洋洋地向他俩施礼祝岁，他和皇后也兴致勃勃地向大家祝贺。
经过一番寒暄、男女宾客分席入座。御厨早已准备好名贵的水陆八珍、美酒佳肴、宫女们穿梭般地递酒送菜。作为主人的唐中宗要大家无拘无束地猜拳畅饮。真是热闹非常。
    正当与会者酒酣饭饱时，中宗用目光向四周扫射了一遍，看见在座的御史窦从一，笑着对他说:“窦卿，听说你丧偶已有多年，我很关心。今晚是除夕，我要赐一佳人与你成亲，你愿意吗?”
    窦从一本名窦怀贞，因避皇后父亲的讳更名从一。他在官场中谄附权贵，因而升迁很快。当他听到中宗要为他赐婚时，总以为有一位似花如玉的佳人给他做继室，不由得心花怒放、喜出望外。就站起来离座拜谢。接着，中宗命左右到里面迎接。
    不到半个时辰，四名手提宫灯的侍女从里面出来，接着是数名宫峨各拿一把金缕萝扇拥着一位新娘徐徐走来。但见新娘身穿大红花缎衣裙，头戴花翎金钗，环佩叮当，缓步来到暖阁。
    中宗就令窦从一与她交拜、对坐、行合香礼。两人饮过交杯酒后，宫女揭去新娘的红绸盖头，中宗首先哈哈大笑，臣僚们也随着哄堂大笑。原来这位新娘已是白发萧疏、皱纹满面的老枢，她从前当过碑女，后来是韦煌后幼时的奶妈，随韦后入宫数十年，年有60多岁。
    窦从一见了新娘，变喜为惊，心中十分懊恼。继而一想，皇后的奶妈，势力不小，自已做了她的丈夫，年貌虽不相配，禄位却可以永保，乐得将错就错，马虎过去。当下与奶妈一同向中宗夫妇叩首谢恩。中宗面封老奶妈为“茗国夫人”，然后令左右备轿送新郎、新娘回府。
    窦从一得了老妻后，每次谒见皇帝或进奏章，自称“翊圣皇后阿爹”。他为什么自称阿爹呢?因为当时河南洛一阳“带把奶妈的夫婿称“阿爹”。所以窦从一沿用俗例，自称皇后阿爹。他的同僚有时嘲笑他，称他为“国爹”窦从一也随声答应，非但不会生气。还欣欣然有得意之色。
    从此，皇后阿爹就成了中宗与韦后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