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香水瓶

    人不怕走在黑暗里，就怕自己心中没有阳光。——题记
    今日清晨醒来，无意中进入空间，看到你发表的一条说说：“突然觉得我好好的一个文科苗子，当初怎么就选理了呢？”这句话顿时敲碎我的心扉，痛不可忍，引出了我心中无限的伤感。
    你知道吗？其实在我心中，一直藏着不能说的秘密。自从上了高中之后，我出奇的喜欢数理化，甚至把所有的时间放在习题推理上。我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和你一道，能在物理化实验室里专心苦研，从事那些相同的工作，想着数理化的人生。可是，我总学不会，尽管每天听着有规律的起身铃声起床，尽管每天都比别人勤奋苦读、苦练，甚至把书藏在怀里拿回寝室偷学，我都逃不了分数的劫，命运的劫，到底我还是失败了。
    在学生时代，分数总是困扰住我们心头的紧箍咒。试题，无形中被老师用来衡量思维的秤；成绩，也是穿梭在同学间普遍的话题。然而，当每次考试成绩出来时，我的同学总会很自觉谈论分数、谈论着未来。由于我的数物化成绩异常的不理想，那鲜红的叉和不及格的分数，常受到老师、亲人和同学的指点，这也无情地粉碎了我学理的热情。在我身边还有一群要选文的人煽风点火，而我的文科异常的好，这是我选文的外因。选文内因在于我喜欢文字，喜欢课堂，把写文字当成是一种乐此不疲的消遣。统而言之，当时迷茫的我，为了家人、为了学业，迷迷糊糊选择了文，无奈与你学习的方向错位。
    我知道，若要你弃理从文，于心终有不甘。记得你离开的那天傍晚，你说，你一直有个梦想，就是能像你舅舅那样在临床工作，要拉回躺在生与死的界碑线上的人。我知道，你很友善，也很博爱，不忍在白色的病房上看着别人饱受痛苦，不忍任悲痛死别化作亲人眼里的泪，而只能一旁熟视无睹无济于事。当时你还高兴告诉我，明天你要离开学校，转学去一所圆梦的校苑就读，不为别的仅是为了帮助别人。山无言，我不语，只怪我们善良热心，走在乐于助人的路上！那我还有什么话要说呢？我宁愿眼泪往里流，也不阻拦有梦想的你。与其去恳求你留下，不如在佛前为你祈祷愿你珍重！
    那天晚上回来，我突然惊怕起来。野径无人，空山无语，那分散四野的觅食的群鸟，仿佛树丛里隐着一股寒气游荡，落寞的幽灵叹息着即将落山的夕阳。我颤抖的身心视乎离开了躯体，是那么不由自主的，恰似风中游离的白色曼陀罗花，不久就要低坠着头。那晚晚归，夜色已深，月影一到中天，室友们已经熟睡，只有我对着柔和的月亮，低沉浅唱着张信哲的那首《白月光》。
    “白月光心里的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凉每个人都有一段忧伤……”我缓缓地浅唱着，述说着藏在我心头的故事我的诗。可惜有我的地方你不在，弦断无人听，煮鹤焚琴玉损，忧伤而慵散地披撒在石墩上。我知道地域两隔，所有时间里的事物都会慢慢变淡，都很难回来了，我不敢想象那些曾经用脚步踏碎的小巷欢乐，如今脸上笑容化了妆。从此，我一直在这干枯的世界里，除了你，除了土地，暂时不感慰安……但是我相信我会从黑暗走出，向光明走去。
    我一直在童话里幻想，假如当初你能弃理选文，换以文学为梦，愿把临床工作交给其他医生，我们都不去理会凡尘。那你一定能成为一个文人墨客，文笔超凡……但是，我也不希望如此，矛盾综合体的我，怎经任你如我这般消磨，沉浮在视听觉之外。孤独，一个人的孤独，写作与思想的孤独，我很悲伤，但我也很幸运，我将一直坚持我的文学梦想。我告诉自己：天上没有一块愁眉不展的黑云，也没有孤苦零丁的星星，只有一颗热心带笑的心。我相信人间有爱，相信文理同道，我从不放弃希望，正如在爱情中必须要得到你一样。
    在往后的每天，在希望的午后，在欢乐的黄昏，我穿着你喜欢的红色的衣服，安安静静地伏坐在读书馆里，像一个苦行僧那样不停地苦读、写作。劳累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看看在我身边的桌子和椅子，寻找你在我旁边微弓看书的倩影。那感觉真的很美，犹如黄昏时分我在乡村收割稻谷后舒适地躺在稻堆上，呼吸那些被一股股稻泥味的清香，再望着那片小时候信以为真的火烧云。现在这种感觉变得空虚了，我期盼的视线空洞得不着边际，剩下的满是惦念和深情。于我胸中虽深藏不露黑暗和悲痛，但我从不把苦难公开向别人表白。我更不会哭泣，没有欢乐，我还能一遍又一遍轻唤你的名字，当成最美的晚餐，在唇齿间，慢慢咀嚼，慢慢回味。
    请允许我这样把你深深的思念，把你带进我长长的梦里。当我想你的时候月光格外的皎洁，仿佛我正对着夜空吟诵，双指掐着墨笔在空白的纸上把你名字写满，就这样默默的想你，然后熬住时间的寂寞把惆怅的诗行填写；当我想你的时候窗外柔软的风吹过，仿佛深夜你细语的叮咛，轻轻的敲在我的心坎听到你的话语，就这样甜甜的想你，然后回忆那年一起说得话并把微笑挂在脸庞；当我想你的时候就听你唱过的歌曲，仿佛每一句的歌词都是那么动听那么温柔，如水般填满我心田，就这样痴痴的地想你，把那凝重的心情停泊在你眼中的家乡。可岁月的码头，容不下我这般日夜爱你想你啊！我是山地的孩子，我还要扛起家庭的重担子。
    我是山里的孩子，吃粗食淡饭长大，穿家织布衣成人。在学校，就要努力学习，放学后总要回家帮忙做农活。每次我一回到家，我总会有数不尽的事情要做，还会有还要做的事情要做。我深知，在士农工商，这四类人中，做农民真的是最苦最累的一份职。记得冬天，在我回家这段时间里，我待最长最长的地方是甘蔗地，不管阴天雨天，还是霜天冬天，我们总要拉伙受冻砍甘蔗，还要辛苦的装车，还要繁忙的杀鸡杀鸭做菜送菜，休闲之时，为了赚点零用钱，村里人叫我上山和他们砍木材制炭，或是在农忙的时候等别人雇佣我做事给钱，不然只好甘心消耗苦力牵着马上山帮别人运木材。尽管每天都累得死去活来的，每日赚得的血汗钱都50元。我好想说，做农民的孩子我要累死了。
    记得西汉政治家晁错当时在呈给汉文帝的奏折《论贵栗疏》中，描述了农民的生存状态道：“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署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无日休息。”我觉得这句话很有深度，不仅古代当时的历朝历代，直到现代还是如此，甚至还要要推向漫长的未来，而农民每天还要过着这样的讨生活却无力回天。我亲眼目睹我的故乡从悠悠的时代走来，从刀耕火种的岁月走来，走到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但是依然摆脱不了现实的困窘，依然在刀耕火种的土地上饱受苦难与辛酸，现代化现成的负面影响不可估计，这也是中国西部心上难以愈治的创。我努力学习，努力提高自己各方面的知识，就是不愿看到贫瘠的土地再给乡亲们黝黑的脸上增添几层厚厚的刀疤，还有现实与历史给故土带来的种种辛酸。村里人大多数都没有接受文化教育，大字不识几个，一没有先进科学技术，二物价上涨又层层加剧了他们的生活负担。现在社会是在进步，但农民仍停滞在远古旧时代里徘徊不前。每天摸早贪黑在那块只有一亩三分地大时刻翻转土壤，日夜守护在田间像照顾孩子一样，必须经过到头发发白的秋天才能用手摘下那些少得可怜的果实。
    鲁迅说：希望是附丽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爱情是存在的，脚下的土地也是存在的，我们只要心中还有希望，只要我们还相信爱，我们的灵魂就不会死亡，脚下的土地就不会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