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算残疾吗？（郭有雷）

张垣文学

　　三十多年前的一天，我家来了一老汉，说话特别有意思，磕磕巴巴的，把我给逗得一个劲儿地学他的样子说话。当时父母或许也制止我学人家了，但我止不住，跑到外边还是不停地练习。谁也猜不出我这个小屁孩有多聪明，也就是一天或者半天工夫，他的磕巴我也就完完全全学到手了。这是亲历的事，没带一点假的。
　　今天想问一句：结巴算残疾吗？
　　假如结巴算残疾，那么我一个正常的人何以学得那样快呢？抛却我是小孩不懂事的客观诱因外，学别人的毛病或者缺点，这算不算毛病呢？从心理学上来讲，这是不是心理不健康呢？再扩大一点，这算不算心理残疾呢？
　　是的，任何不健康的心理疾患都应该说是心理残疾。
　　我想说的是，我主要想跟残疾朋友说的是，肢体残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社会上有不少肢体健全者，智障者除外，心理并不健康，甚至是心理有不少疾患。如人们常说的小心眼儿、妒忌得要命、狂妄自负、极度自卑以及医学上的强迫症、抑郁症等精神疾患。
　　在村里的时候，常听到一个很普遍的说法，那就是农村人没啥出息，你过得不好，他就笑话你；你过得比他好，他就忌妒你。这道出了农村的一个似乎不正常的社会现象。有人这样解释说：村里人就是井底之蛙，他就看到井口那么大的一片天，压根儿就没有大梦想，他只能跟身边人比，美国总统是谁他从来就没想过。这是过去的农村。而在今天的城镇，就遇到下面这样的事情。
　　那天是个雨天，街道上水洼涟涟，一小轿车疾速驶过，与一电动自行车尾部相碰，小车没有减速，一溜烟跑了，电动车上有两个人，从后座上下来一大妈，跳着高儿骂：“你急着投胎去！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
　　这当然是场交通擦碰事件，咱不是交警，管不了这事。但从社会心理学上来讲，街道上本来就是坑坑洼洼，又是雨天，你小轿车有什么着急的事情，非要急着去投胎吗？这不是说开小车就错了，而是对小车司机说：你到底急什么呢急？这是社会人群浮躁的一个影子，很不正常的事情，但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张悟本“大师”，大家都已熟悉过了。但现在大家都不认他为大师了。为什么会形成这种“大师”满天飞的社会现象呢？一句话，还是浮躁惹的祸。他讲喝绿豆汤是万能药，群众就相信他呀？这就跟粮食亩产上万斤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特殊历史时期的产物，一个是所谓“大师”名号下的产物罢了。
　　赵本山是国人公认的小品大师，是真大师。但据说其作品在国外并不如在国内受欢迎，原因之一是他的小品多是以残疾人为取乐对象，或者嘲笑或者歧视残疾人。这绝对是客观公正认真的批判。因为我们都看到过其小品，那里边的人物不是结巴，就是二白眼，要不就是抽抽等，很少有正常的，就算有个范大厨师肢体正常，但还是被忽悠成一个瘸子外加脑残。也就是说，赵大师为了逗笑，是瞄准了一个方向，那就是只要观众能笑，我才不管你残疾不残疾，类似白猫黑猫的理论一般。
　　大师的产生绝不是偶然的，完全是由名获利催生出来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名利的本身并没有错，错就错在程度的过分上。过分追求名利就会产生过分的大师，就是所谓的大师。
　　大师们没有“板凳甘坐十年冷”的直硬功夫，靠的是公关与包装，靠的是狗仔队，写小报，上花边新闻，继而炒作，继而上电视台，继而出书，经过数月或者一二年在大众媒体上的频频露脸，一个所谓的大师便隆重出场了。这样的大师，他不会有真正的学问，也没有真正的东西。
　　同样，过劳死、精神抑郁自杀等现象都可以此找到背后深藏的根源，一切都可归究于心理因素或者心理疾患。据说，精神抑郁的人多数是闲的，属于心劳身闲型，这样的人如果放在劳改队里，天天累个半死，他就没有时间去劳心，那样他就不会因抑郁而自杀，相反，如果他每天养尊处优地闲待着，便有充足的时间琢磨心里的那点破事儿，于是便想不开，就完完了。国家提倡和谐社会，首先是大众心态要平和，没有平和的心态，便没有平和的行为，没有平和的行为谈何和谐的社会？
　　楼房为什么越来越高？汽车为什么会越来越多？贪占为什么越来越甚？等，那都是因为没有底线，只要金钱与欲望结合那是很难有底线的。以为楼越高越好，钱财越多越好，而没有谁静下心来去想一想：地球的承载能力是否无限，大气的污染已经严重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全球气候变暖导致自然灾难频发，致使全人类的生存受到威胁。个别人钱多到专门买房存钱的程度，而不去想一想：这是不是生活之必需？老话说的多好：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人类基本的生存需要仅仅这么少，而有些人的贪欲却无穷极。
　　老祖宗留下“知足者常乐”的名句，就是告诉大家：要知足，才能快乐。其实，人生的要义不就是快乐二字嘛？而我们有多少人陷入贪欲的困境而不能甚至不知自拔，其情状实在是可悲可怜而又可叹呢。
　　到此，我想重复上面的一句话：肢体残疾并不可怕，比肢体残疾更可怕的是心理疾患心理残疾。从这个意义上讲，结巴也真该算残疾了。所以说，肢体残疾者只要心理阳光，同样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向社会释放正能量。

　　作者简介：郭有雷，张家口市蔚县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协会员。蔚县文联副主席。出版个人文集《山夫白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