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回味中的冷峻思考——谈影片《过年》（刘福生）

张垣文学

　　《过年》的主旨不仅向人们揭示金钱的罪恶，带给人们更多的却是深沉的思考。影片用简洁的笔墨营造氛围，浓墨重彩地刻画细节、研究对白、表现人物的性格特征，使人物的心态、语言、动作、表情极具个性而又合情合理。编导通过大年三十至初一短促的时空变化，截取纷繁现实生活中的一个断面，反映各色人物在商品经济大潮中的种种心态，在平凡中把影片的主题推向高潮。真可谓在方寸之内容纳万般情愫，于寻常之中寄托不凡之蕴。
　　很多人都说“家庭是一个幸福的港湾”。但是，影片以严肃的口吻告诉人们，这个港湾并不都是幸福的，即使是，也并非是永远幸福和平静的。家庭同样凝聚着人际关系的矛盾和由这种矛盾所夹带的价值观念、生活方式以及思想代沟等多种矛盾。这一切，常常是社会变革与传统意识的风浪所形成的矛盾漩涡，并且这种矛盾由于缠绕着人类最浓厚的感情——血缘与亲情，显得更加复杂而撩人心扉。
　　影片编导严格遵循现实主义创作原则，通过散状的叙事结构，在对生活本身的多样性与复杂性进行深刻剖析的过程中，逼真的揭示社会生活状态，以及社会生活当中的人，塑造了一个个具有深刻内涵的艺术形象。这当中，影片既没有否认物质和金钱给人们带来的温馨和快乐，也没有诋毁亲情，反而告诉人们因为钱而丢掉亲情是可悲的。
　　虽然《过年》所展现的仅仅是一个家庭的矛盾，可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家庭矛盾也是社会矛盾的组成因素，是其中的一部分。透过家庭中各色人物在性格特征上的积淀，我们看到了物质和精神生活的总体形态对人们的影响，看到了人们对真、善、美以及幸福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也看到了对假、丑、恶的摒弃。面对亲情与金钱的复杂关系，观众怎能不去思索：人究竟为什么而活着？维系家庭的纽带到底是什么？金钱能起多大作用？等等。尤其是影片中老父妻的出走，可能是创作者高于生活的神来之笔？也可能是老人的旧观念在发生变化？假如说老人的出走是对人性的扭曲和对传统的反叛，而这种扭曲和反叛又是什么造成的呢？

　　（此文发表于1991年12月7日《张家口日报》笔名：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