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能打败风（李利琴）

张垣文学

　　笑容犹如灿烂的阳光，它蕴含着光明，蕴含着温暖，蕴含着希望。在冷漠的空间穿越，笑容传递着一份自信、一份宽容、一份力量、一份担当。
　　就像艾丽的别样人生一样。
　　“什么时候都别忘记带上笑容，它能让我彻头彻尾生活在阳光里，让阴霾无法靠近。如果有风吹来，我就从微笑里伸出小火苗；如果风敢靠近，我的小火苗就会越烧越旺，风就会灰溜溜地逃走了。”全国“青年杯”国画大赛的颁奖现场，获得第一名的艾丽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她在纸上写下心理话。
　　艾丽笑起来有点像席慕荣，只要看一眼，诗意就会掏空你的五脏六腑。多年来，艾丽就是用笑容——最美丽的语言，来表达自己情感的。笑里涌动着内心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的敬畏。
　　艾丽先天聋哑，她只能用视觉、触觉、感觉分担听觉的功能，用笑容分担表达失音的遗憾。为了让更多的人理解她，她把想表达的绘成图画，再提上美丽的小诗。
　　夕阳的余晖为西天的云霞镶上一道绚丽的金边，温柔的光芒带给大地的总是无限的温馨和浪漫。多少个黄昏，艾丽都这样面带笑容，静静地望着西天，她看见那一轮红日就像一个即将离别的人，充满美丽的忧伤。为了让天空记住她，她释放着最后的能量，展示了最完美、最纯真、最辉煌的一面，整个世界也为之动容。
　　她拿起笔，画了一幅《夕阳图》，并题了一首小诗：

　　我多想
　　展开双臂拥抱蓝天
　　让夕阳亲吻我的面颊
　　那时
　　我的微笑会更加甜美

　　可是，当她把这幅画张贴在院子墙壁上的时候，几个女邻居看了，都窃窃私语：“那个哑巴画的，都贴到院子里来了，显摆什么呀。”
　　明察秋毫的视觉和出类拔萃的感觉，给了她不同凡响的敏感度，她知道，这些一惯就把她当异类的长嘴婆们，一定又在议论和挖苦她。她们总是对她不依不饶的，她能感觉出来。不过她不会放在心上，仍然笑容满面，充满善意地和她们用手势打招呼。
　　她的母亲听到了，并没有同她们理论。她的周遭时刻提醒她，她的女儿是一个有残疾的人，她将来的生活会比正常人艰辛几倍甚至几十倍。她总是把自己的不快和担忧深深地埋在心底，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但艾丽能够感觉到母亲的痛苦，她为了安慰母亲，从不流露半点的不悦，相反她还经常用滑稽的表演，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她还会为母亲轻轻按摩肩膀，并一边打着节拍，让母亲给自己唱歌。
　　这之后，她的母亲做了一个决定，送艾丽拜师学艺，成全她做画家的梦想。
　　她的老师是本市一位很有名气的画家，他看了艾丽所有自习画的国画，被艾丽的绘画天才打动了。他和她的母亲说，艾丽很有绘画天赋，他很愿意收这个学徒。
　　经过半年的学习，艾丽对国画有了较系统的了解，在全市组织的青少年国画比赛中，她的作品《天使》得了二等奖。金色的夕阳包围着天使的身体，一个即将起飞的女神，散发着迷人的柔和的光芒，这是生命散发出的光芒。天使轻轻托举着天空，她的整个灵魂已经完全和夕阳融为一体了。
　　当她的邻居们得知她得了绘画奖的时候，却心生了几分忌妒：“还不是因为她是一个哑巴，人家才同情她的，我们孩子比她画得好，怎么就没得奖呢？”
　　艾丽每天早出晚归，背着画夹出去写生，邻居在背后就指指点点：“你看这个哑巴，还挺像一回事哩！”
　　艾丽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年下来，她把大半个市郊的村庄都搬到了画布上。
　　在老师的竭力推荐下，她的作品《晚霞》被选送参加全国大赛，竟获得了一等奖。这可是轰动全市的惊人消息，因为近几年，全市获国家级国画比赛一等奖的，她还是第一人。
　　艾丽题诗，记录下心声：

　　晚霞是美丽的
　　她的光辉永远照耀在我的心上
　　人生就像这晚霞
　　达到最美的极致就无憾了
　　就能够心安理得地陷落到大山的那一边
　　勇敢地面对，接受挑战
　　我的笑容一定会比晚霞更美丽，更辉煌

　　作者简介：李利琴，张家口市怀安县人。河北省第六届青年诗会会员，张家口市作协会员，张家口市文联《长城文艺》签约作家，新诗几次获全国征文大赛奖，散见于《诗选刊》《星星》《诗友》等各类报刊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