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到底长什么样儿？

沛馨

    乾隆的后妃中，香妃，也就是容妃，无疑是名气最大的一个。其热源始于清朝覆灭之时，紫禁城前三殿以及文华、武英殿被古物陈列所用来搞展览。古物中，有一幅“香妃”的戎装像颇引人注目。画像下面明确指出：“香妃者，回部王妃也。美姿色，生而体有异香，不假熏沐，国人号之曰香妃。”一九二八年，杨令女士再一次在奉天故宫博物馆的协中斋展出了她在北京摹绘的香妃戎装像，当时影响很大。据载，六天中，观众达十几万人，使香妃之名传得更远更详细。
    历史的魅力之一就在于她有太多的谜团无法解开。香妃有幸也成为一个谜团的集大成者，其身上的谜团包括：名称之谜、画像之谜、葬地之谜、婚姻之谜、宝月楼之谜、有椁无棺之谜、死亡之谜，等等。

    先说第一幅，这是目前流传最广、也是人们最熟悉的画像，许多文章、书籍用的都是这幅像。在人们的心目中，这幅画像就是香妃像，一提起香妃，自然也就想到这幅像。不过，美国的清朝油画收藏家匡霖先生指出，其实这幅画像是清末广东某女子的画像，与香妃无任何关系。自己收藏的清朝老油画中，就有一幅这位女子的画像，是画在一块象牙板上的。另外，在查阅香港艺术馆藏的有关藏品后，不难发现，香港艺术馆收藏的一幅《中国贵妇像》，就是这名女子的肖像。布赖顿皇家美术馆收藏的《香港胡府四姨太像》也是这名女子的肖像。所以，其真实性基本可以排除。
    再说第二幅画像，这幅像一般人很少见到。著名清史大师孟森先生在逝世前的最后一篇文章《香妃考实》中讲了这幅像的来源：
    近日吴生丰培贻一容妃园寝神像，问其所从得？则云有太仓陆夫人藏。此夫人为陆文慎宝忠之子妇，徐相国郙之女，于民国二三年间至东陵，瞻仰各陵寝。至一处，守者谓即香妃冢，据标题则容妃园寝也。凡陵寝、园寝享殿皆有遗像，一大一小。小者遇有祭祀即张之。大者年仅张设一次。陆夫人以香妃之传说甚厖杂，亲至其园寝，始知流言之非实。请于守者，以摄影法摄容妃像以归。所摄乃其小者，大像封局，未得见也。
    由此可见，这幅画像的真实性是靠得住的。
    第三幅既没有款识，也没有图录记载，更没有专门论述，将它说成是香妃像，没有任何依据。但同时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其不是。将其与第一幅相比，二人脸型及眉毛颇为相似，唯一的区别是眼睛。与第二幅吉福像相比，前者为国字脸，后者为瓜子脸，区别十分明显。所以其真实性，很值得推敲。
    第四幅是出道最早的香妃像，1914年古物陈列所展出的就是这幅，当时悬挂在武英殿后右旁的浴德堂内，下面附有文字说明。这幅像出自清宫当没有问题，但画上没有款识。有人说此画的作者是郎世宁。可是郎世宁的画作在《国朝院画录》和《石渠宝笈》中都有记载，此两书中未见有关此画的任何内容。有人说是他的“游戏之笔”。郎世宁有多大的胆子，敢以“游戏之笔”随便画当朝皇上的一名宠妃？曾经在古物陈列所工作过的原故宫博物院副院长单士元先生回忆当时的情况时说：“那时，我和几个同事根据民国政府内务部一位官员说的‘这大概就是香妃’，并考虑到当时社会经济效益商定的，是没有查史料的，是错误的，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是应该纠正的。”原故宫博物院资深专家朱家溍先生特地写了一篇《“香妃戎装像”定名的由来》一文，进一步否定了这幅画是香妃像。
    综上所述，除了第二幅吉福像可以肯定是香妃本人的画像外，其他三幅皆有问题，或者不能肯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四幅画中的主人都是一位美女，也就是说香妃国色天香是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