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暖阳

落笔倾心

冬来的让人猝不及防，一夜间，便霜薄如雪。阳光是苍白的，只有中午才会散发出一些热量。风虽然没有刺骨的寒，却足以让人缩起了脖子。这样的天气，实在是让人懒得出门。

如果不是因为女儿，我是不会在这样天气去菜市场的。午饭后，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瞅着这个空档，便急匆匆往菜市场跑去。

中午的时光，正是菜市场人气最为旺盛的时刻。那些早间怕冷的老太太们，提着菜篮子，慢悠悠的溜达着。菜场里，摆着各色蔬菜，有了塑料大棚，人们不再顺应着季节吃菜。天寒地冻的冬天，也一样能吃到嫩生生的黄瓜，红莹莹的西红柿。

女儿想吃鸡肉，我便走到了活禽交易市场，市场里充斥着一股羽毛特有的腥味。因为不喜欢这股气味，我每次买鸡都是选择市场刚进门的第一家摊位。摊主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手脚麻利，宰杀的快，清理的也干净。所以每次都会光顾这家摊点。

这时，这个摊位的生意出奇的好，人们在水泥做成的柜台前，排了一个小小的队伍。我不想再此浪费时间，便转向里面的摊位。我在市场最中间的一个摊位前停了下来，摊主是一对老年夫妇，正坐在柜台里面相顾无言。也许因为生意冷清，懒得说话吧！也还许是因为，每日每夜的面对，聊完了话题。

看到我在摊位前驻足，老太太和老爷子同时站起身了来。带着一脸疲惫的笑招呼着我：“姑娘，要买鸡啊！”我点头说是。老太太马上走出柜台跟我介绍鸡的品种和肉质。女儿吵着要喝鸡汤，我就选了只老母鸡。

老太太从鸡笼里拿出来我挑中的那只，称了下重量，便动作迟缓的拿刀子在鸡脖子上抹了一把。鸡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声息，老爷子已经做好了给鸡脱毛的准备。老爷子把死气沉沉的鸡放进了脱毛机器里，站在一边等候。趁这个机会，我把钱付给了老太太。

钱夹里有我早上取出的若干现金，在这人声鼎沸的菜市场，还是要多加小心。我收好钱夹，放进随身的包里。老爷子已经把脱了毛的鸡取了出来，因为是老母鸡，脱毛效果并不太理想。鸡翅上，鸡头上还有鸡脖子上，零零星星的都是细小的鸡毛。老爷子很是努力的用手摘着，我对这样零碎的鸡毛是毫无办法的。之前一直买第一个摊位的鸡，就是看中了摊主处理的干净。

风呼呼的吹过，老爷子沾满凉水的手在努力的帮我清理着遗落的鸡毛。看着他费劲的模样，着实于心不忍。便对老人说：“就这样吧，剩余的我回家去弄！”我虽然嘴上这样轻松的说着。看着鸡身上这大大小小的鸡毛，心里早就开始后悔了。对于这样顽固的鸡毛，我是无计可施的。

老人抱歉的对我笑了笑说：“今天冷，水不热，这鸡毛都没有褪干净！”想到还要赶时间上班。我只好说：“没关系的，帮我包装吧！”老人一歪一歪的走过去，用清水有帮我洗了一遍，然后拿出了方便袋。

原来，老爷子的腿稍有残疾，我接过老人递过来的袋子。看着这星星点点没有褪掉的鸡毛，心中暗想，我再也不会光顾这个摊位了。老太太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我手里提着青菜还有这刚刚褪了毛的鸡，准备回去。

“喂！喂姑娘！”卖鸡的老太太喊道。是叫我吗？还是他们有有了新的顾客。老太太的声音还在耳边坚持着。不过，我还是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老太太朝着地上呶了呶嘴，我顺着老太太示意的方向发现，我肩上的包包，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地上。

我的心中瞬间充满了感激，回头捡起我的包，对老太太说了声谢谢。老人淡淡的笑了笑说：“谢啥呀！谁看到你丢了东西，都会告诉你的！”想起包里的现金，手机还有各种卡，最重要的是还有身份证，想到这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老人的及时提醒，使我免除去了多少麻烦。

我再次向老人表示出我的谢意，老人说：“快走吧，上班别迟到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我感到温暖如春。

我还想在说些感谢的话，老爷子却向我挥了挥手，一脸朴实的笑。老人的手上，还有未干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