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流行不是烂大街

红颜祸水

　　在网络传播和口碑发酵下，筷子兄弟的《小苹果》终于变成了一支雄霸广场和健身房的神曲，同名MV已经霸占各大视频榜单TOP3，仅在某视频网站的点击率已达到7000多万次，还有人大胆预测，这首神曲的商业回报有望破亿。

　　无论是手机铃声还是在大街上，每当耳边传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的魔音旋律。我都怀念周华健的《亲亲我的宝贝》，内容很类似，格调大不同，这是摇头丸魔怔与开心果音乐的区别。

　　《小苹果》与其它神曲的走红路数基本是一致。它在借鉴的基础上，应景加了点韩流、整容、亚当夏娃、美人鱼等元素，显得格局很国际范儿。其它的就是神曲的标配——强烈的节奏感、简单上口的旋律、诡异的视觉风格以及碎了一地的节操。

　　哪里有中国网民，哪里就有欢乐。在推动神曲这事儿上，网民从来都不遗余力，戏谑于是成了催化剂和酵母。之前的《忐忑》《最炫民族风》《江南Style》如病毒一样迅速传播，网友的二度发挥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在商业价值巨大的诱惑之下，筷子兄弟也学坏了，挥刀自宫，迎合大众的审丑趣味。说好听的叫混搭，说不好听的叫恶搞，在俗的土壤开出了花儿，很难让人联想到这与裹挟淡淡忧愁的《老男孩》是出自同一组人之手。筷子兄弟曾是怀旧、青春、梦想的代言人，如今，他们在恶俗的大道上撒欢儿狂奔而去。

　　从自我表达到俯低姿态，筷子兄弟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全面向市场倒戈。市场也并非是艺术的对立面，只是完全向市场妥协，缺了对作品起码的锤炼。曾迸发出那一星半点的才华与情怀的筷子兄弟变得投机，放弃审美的诉求，把才华勾兑了水，就好比在画面上出现的打马赛克那一景，这丑是遮不住了。

　　从前神曲出来就像挤牙膏一样，大半年才出现一首，如今神曲自动变成批发模式，大有泛滥之势头，譬如《明天不上班》《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挖哈喇》《坏姐姐》层出不穷。筷子兄弟从流行口味的《老男孩》到烂大街的《小苹果》，看似是个体风格的变化和选择，实则也反映了当下中国音乐创作的自我放纵。现在似乎很少有人去进行诚恳的创作，反而着力取巧或故意高冷，以噱头代替才华，以偏颇挤兑娱乐。《小苹果》火了，连带的问题是，神曲真的会成为一种商业模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