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祭坛——母亲辞世周年祭

风涛

秋天坐落于寒风荒草之间
您和秋天一样沉寂无语
就这样一个秋日，异常锋利的秋日
忍痛割开另一个空间来安放您的灵魂
而您的目光却从那个秋日开始，每天升起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地注视着我

娘啊，我陪您的时间实在太少太少了
甚至没来得及珍藏您开心的微笑
您在村前的立影已成为我夜行的烛台
每缕光都会激活我在黑暗中麻痹的神经
苦难的日子顶多抵上二分盐碱地
可盐碱地中的秋收却滋养了我生命的晴空

娘啊，我的脚步陷于草原，不能常来看您
以后，我也会和秋天一样悄悄老去
可我每年都会把秋天当作盛大的祭坛
用热的血在荒原上浇灌青山、绿野和喜悦的目光
也在您坐过的土炕，走过的小路，急盼的节日
铺展我一年比一年浓厚的沉痛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