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笑语盈盈暗香去

那一夜

　　向阳提着行李，扶了扶黑色的镜框,拍了拍衬衣上的折痕,望着这陌生的城市,一脸的茫然.前几天接到湖城日报专栏主编的工作,狂喜后就是几分担忧,开心的是这份工作是自己向往了好久的,薪水高,而且时间自由,不用八小时一直呆在办公室就可以搞定一切。可是,这里无亲无故,吃住都是问题呢。

　　到了报社,办理了人事手续,和办公室的人打了个招呼,开始熟悉新工作。好在以前一直是做这一行的，并没感觉太棘手。

　　下班了，他就开始询问同事附近有没有房屋出租,打杂的赵阿姨说下班后可以带他去看房子,她家附近正好有几间房子空着,也许他可以去看看。

　　胖胖的赵阿姨领着向阳走到一家院子前停了下来.这是一所花院式的小洋楼,院墙上爬满了紫色的喇叭花,一大块草坪上,有几个喷水龙头喷着水,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如同宝石一样闪亮。

　　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在那里躺着,紧身的白色上衣,下面是运动短裤,修长的腿一上一下的晃动着,悠闲的看着一本厚厚的书。

　　向阳一下子被迷住了,眼睛直盯着小女孩子白白的腿,久久没有离去。

　　赵阿姨问了几声向阳,这房屋如何,三楼有一间空房,要不要上去看看。向阳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连忙说:“要，要，这地方我很喜欢。”眼睛还是舍不得离开那双白白的大腿。

　　透过三楼玻璃窗，正好可以看到那个小女孩子，向阳一动不动的望着。

　　赵阿姨说：“这房间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了，你什么时候搬进来？”

　　“小向，听到没？”赵阿姨不解的望着这个木纳的年青人，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反应慢半拍。

　　“我一会就把行李搬过来，赵阿姨，这房屋的主人是谁？” 向阳的视边终于移离了小孩子的白嫩的大腿,问起赵阿姨来。

　　赵阿姨抖动着一脸的肥肉,说：“这是穆家，男主人穆林富是做生意的，平时两夫妻全世界的跑，他们的独身女儿在贵族学校寄宿，周末偶尔回来。平时，只有一个保姆在家帮忙打扫卫生。因为怕房屋没人住空闲了不好，所以把三楼租了出去。你要是愿意，你就住了下来，好歹比租给不认识的人强，有事你可以找我。”

　　赵阿姨扭动的像足球大的屁股下了楼。保姆是个头发花白的人，姓秦，一个六七十岁的男人。赵阿姨叫了声：“秦爷爷”。秦爷爷无声的整理着花坛的枯枝，赵阿姨咕嘟嘟的说向阳如何如何，要租下三楼的房子，保姆才应声，让向阳出示证件，检查他的身份证。赵阿姨还在那里说向阳和他是同事，新来的，什么的什么的，保姆拿来了租房合同，让向阳交了押金，递给了他一把钥匙。

　　一切手续办妥了，向阳正式搬进了这座院子。因为不用每天去报道，只要把稿件按时传给编缉室就行了，向阳安心的住了下来。赵阿姨有时过来坐坐，看着向阳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看书，有时趴在桌子上写字，东家长西家短的讲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向阳只是笑容可掬的陪着应和着。因为赵阿姨经常来，穆家的小主人也偶尔一起过来聊天，赵阿姨叫她小妮妮，学名就是穆妮。

　　向阳总隔着赵阿姨看着小妮，感觉她就像天使一样的可爱。如果不是自己大小妮十岁，他一定追她，让她做自己的老婆。

　　穆妮对于这位新来的房客并不反感，在赵阿姨和向阳面前又蹦又跳，天真的大眼睛有着长长的睫毛，向阳感觉她睫毛会跳舞，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的轻盈美妙，在穆妮望着向阳的时候，向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勾走。

　　穆林富夫妇回家后，听说向阳是报社的主编，对他很客气，并且拜托向阳有空帮自己的女儿补习，向阳并没有推卸，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其实，他一直很喜欢和穆妮在一起相处，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啦。

　　于是，穆妮成了三楼这间房间的常客，他们有了更多时间在一起了。

　　向阳如往常一样在桌前整理稿件，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淡淡的少女特有的香气刺激着向阳的骚动不安的身体，软软的两团靠在了后脑勺上，是那么的富有弹性，向阳有了想犯罪的冲动。

　　“小妮又放假了？”向阳知道一定是穆妮回来了，他天天盼着穆妮周末回家，那样，他们就可以单独相处了，向阳喜欢看到穆妮，她的调皮，她的好动，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向阳的心，让他朝思暮想。

　　穆妮的学习成绩不是太好，特别是理科很差，向阳很细心给她讲解习题，穆妮慢慢的学习成绩上去了，穆氏夫妇很感谢向阳，对他越发客气起来。

　　放暑假了，穆妮整天和向阳呆在一起，穆妮在向阳房间写作业，遇到不懂的就问一下他，向阳忙着自己的稿子，休息时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子，十六岁的年纪，却有了成熟女人一切诱人的资本，丰满的乳房圆鼓鼓的，好象随时要胀破她的衣服，她又好动，总在向阳面前走来走去的，向阳看到那两个肉球似乎会蹦出来，血不停的往上涌，不过还是让理智压了下来，喝上一口茶，强迫自己别往那方面想。

　　假期一过，穆妮去了学校，向阳总盼着穆妮回来。报社的工作一切顺利，因为最近几篇稿子得到了几个大报社的转载，报社的业绩一下子提升了，社长特别表扬了向阳。向阳却日渐瘦了，他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小妮子，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女孩子，时刻在想着穆妮那迷人的身体。每次快到周末了，向阳清理好自己的房间，把胡子刮的光光的，特地等穆妮回来。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楼梯口一个影子飞快的扑来，向阳一把紧紧的抱着软软的身体，眼泪都快流了出来。穆妮在向阳怀里一动不动的，任由向阳两只胳膊把自己搂得紧紧的，仿佛两个身体都要融为一体。

　　好久好久，向阳才放开穆妮，松开双手，看着穆妮。穆妮也望着向阳，长长的睫毛眨着，望着这个年青的男人。向阳年青，高大，又有文采，穆妮喜欢和他呆在一起，特别是他笑的样了，阳光般的灿烂，让人那么想亲近。

　　穆妮的脸红了，因为她感觉向阳下面那个地方起来反应，连忙推开向阳，手却不安的扯着衣角，如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学生。

　　向阳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假装看书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穆妮递给他一份试卷，原来这次代数考试穆妮得了一百分，所以她才跑了告诉向阳，才有了刚才的拥抱。

　　向阳看到试卷，对自己假期所讲的小妮子全学进去了感到欣慰。她虽然好动，但是只要用心，还是可以考到好成绩的。

　　穆妮走到向阳面前，忽然低下头亲了向阳一下，向阳不知所措，呆住了，穆妮却害羞的跑开了。

　　赵阿姨还是偶尔过来，穆妮却很少回来了，她快高考了，呆在学校的时间更多了，向阳依旧在周末打扫房间，把胡子刮的光光，等穆妮回来。

　　穆妮回来的间隔更大了，回来以后，她会拉着向阳的手一起在草坪上散步，向阳的胳膊挨着穆妮的胸部，感受着那美妙的感觉，静静的陪着穆妮，听她讲学校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当穆妮讲到谁和谁恋爱了，谁又收到情书了，向阳的心一阵难过，穆妮已经不小了，已经知道男女之事了。可是，她却并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

　　“穆妮，我爱你！”好几次，向阳差点说了出来，但是他并没有，因为现在并不合适。

　　穆妮，我等你，等你长大。向阳在心底说。

　　高考了，穆妮的分数不错，穆林富对宝贝女儿的成绩万分满意，特地请向阳到五星级酒店吃了一顿大餐。穆妮一家开心的讨论着报考的学校，向阳一个人沉默着。社长要向阳搬到报社去住，他在犹豫中。还是等穆妮的学校通知下来再决定吧。

　　穆妮考进了上海一所知名大学，穆氏夫妇，赵阿姨，秦爷爷，向阳一起给穆妮辞行。席间，穆妮举杯祝酒，感谢了爸爸妈妈，还对向阳说了一大串感谢的话，向阳的心却痛了起来。“穆妮啊穆妮，我做的一切是为什么你知道吗？”向阳在心底小声的说。

　　穆妮去了上海，向阳搬到了报社，这栋小洋楼又安静起来。

　　向阳借口来看秦爷爷，回来了几次，可是穆妮却并没有回家，大一期间，穆妮仅仅回来二三次，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穆妮了。她完全长成了大人，卷了头发，穿着时髦的衣裙，腿上的高跟鞋有一寸多高，大眼睛上涂着彩色的眼影，当向阳出现时，穆妮恭敬的喊向阳为“向老师”，向阳知道，一切都成了过去了。

　　穆妮看到向阳没有丝毫的惊喜，她客气的请向阳喝茶，口口声声喊向阳为“向老师”，让向阳坐立不安，借口有事，就匆匆离开了。本来，向阳一直盼着穆妮回来，想问一下她的联系方式还有电话号码，但是穆妮的客气让他受不了，为什么成了陌生人一样呢？向阳无法理解穆妮对他的疏远。

　　走时，穆妮并没有离开电话，向阳也不好意思去要，就这样，向阳走了院门，心情沉重极了，感觉跨出这一步，好象永远回不来了一样。

　　听赵阿姨了，穆家要搬了，在上海又买了房子，穆妮暂时可能不回来这边了。

　　向阳在报社的工作如鱼得水，深得社长的赏识，可是，他的感情生活却是一片空白，从没有人见他跟哪个女孩子拍拖。好多热心人为向阳牵线搭桥，全被向阳婉转的拒绝了。

　　多年后，一次和赵阿姨聊天时，赵阿姨问向阳：“向阳，还记得穆家吗？穆家最近搬回来了，穆妮结婚了，怀孕几个月了，回到老屋来休养呢。”

　　向阳又想起第一次到穆家，穆妮在草坪上的那双晃上晃下的大腿，还有三楼房间穆妮蒙着他的眼睛时，穆妮从学校回来时给的那个拥抱

　　又是夏天,又是蝉鸣的季节,向阳戴着墨镜走到穆家的洋楼前,那个他初来这城市一住就几年的地方。紫色的花依旧开满院墙,草坪依旧青青,那个喜欢欢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子却步履蹒跚,成为一个丰满的少妇，挺着大肚子慢悠悠的在院子里散步。向阳就站在院外，穆妮并没有认出向阳来，向阳站了很久，穆妮只把向阳当做一个陌生的过客，相视一笑，就继续做着自己的事了。

　　向阳没有叫出穆妮的名字，轻轻的离开了。

　　向阳又想起初来的那一天,那些紫色的花,那些喷水的龙头,还有那个草坪上的那个看书的小孩子。

　　灯火阑珊，笑语盈盈暗香去,原来,一切都离我们远去。

　　没有什么可以锁住时间,最初最真的美好,只在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