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锷与小凤仙

似曾相识

    蔡锷，原名蔡艮寅，号松坡，湖南邵阳人，光绪二十三年，蔡松坡入长沙时务学堂，后来留学日本，学成归国后，成为各路诸侯争相笼络的青年才俊。
　　光绪三十年，蔡锷年仅二十三岁，最先受知于湖南巡抚赵尔巽，而后又得到继任巡抚端方的重用。李经羲任广西巡抚后，把他召到广西，对其十分倚重，成为广西麻军的头号人物。宣统元年，李经羲升任云贵总督，蔡松坡跟随出任云南陆军协统。
　　1911年辛亥革命、武昌起义爆发，蔡锷发动昆明重九起义，并担任起义军临时总指挥。民国初年，蔡锷被推举为云南军政府都督。1913年10月，蔡锷被袁世凯召进北京，委以重任。
　　袁世凯生性多疑，始终对蔡锷心怀戒惧。而蔡锷智虑极深，也深知袁世凯的老辣高明。为了打消袁世凯的疑心，遮人耳目，蔡锷在筹安会发起后，曾主动在劝进表上签名，领衔拥护过帝制，以此麻痹袁世凯。
　　一天，蔡锷心内烦闷，随便出去走走，信步走到八大胡同。蔡锷打扮成普通商人模样，妓院老鸨就把蔡锷引到性格古怪的小凤仙这里。
　　小凤仙一见来客，就断定蔡锷不似一般寻常的狎客。略作寒暄后，问及职业，蔡锷谎称经商。小凤仙嫣然一笑道：“我自坠风尘，阅人多矣，休得相欺。”
　　蔡锷讶然道：“京城繁盛之地，游客众多：王公大臣，不知多少；公子王孙，不知多少；名士才子，不知多少。我贵不及人、美不及人、才不及人，你怎么就说我风味是独一无二的呢？”
　　小凤仙不以为然地说：“现在举国萎靡，无可救药，天下滔滔，国将不国，贵在哪里？美在哪里？才在哪里？我所以独独看重你，是因为你有英雄气概。”

　　蔡锷故作不解地问：“何以见得？”
　　小凤仙叹息道：“我仔细看你，外似欢娱，内怀郁结。我虽女流之辈，倘蒙你不弃，或可为你解忧，休把我看成青楼贱物！”
　　蔡锷顿时对小凤仙刮目相看。然而，毕竟是初次见面，只好支吾以对。但见小凤仙室内幽静古雅，心想：这个女子人虽不算美艳，却有一种高雅的气质，兼具越女的婉约、湘女的热情。不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小凤仙一直盯着蔡锷的神情变化，问道：“何事使你暗中愉悦？”蔡锷一惊，就掩饰性地信手去翻看桌上的条屏：“你这里有这样多的对联，你最喜欢哪一副？”
　　小凤仙趁机道：“都是泛泛之辞，不甚切合情景心态，似无什么称心如意的。你是非常人物，不知肯不肯赏我一联？”不等蔡锷点头，便取出宣纸，将笔递到蔡锷手上。
　　蔡锷顷刻间写成一联：自是佳人多颖悟；从来侠女出风尘。在上款题“凤仙女史灿正”。
　　后来，蔡锷将此联改写为“不信美人终薄命；古来侠女出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