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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小喇叭”开始广播啦(张振平) [打印本页]

作者: 张垣文学    时间: 2017-4-24 13:38
标题: “小喇叭”开始广播啦(张振平)

  难得一个可以偷闲的周日,夹一本薄书,泡一壶清茶,坐在阳台的花丛中。抿口茶,读几行文字,偶尔隔着碧叶疏枝,瞟一眼楼下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大爷大妈,甚是惬意享受。
  “嗒嘀嗒,嗒嘀嗒,嗒嘀嗒―――嗒―――嘀―――小朋友,小喇叭节目开始广播啦! ”
  突然,脑海中无缘无故地蹦出了这段熟悉而亲切的童音,我的心不由得轻轻震颤了一下。
  女儿的屋门敞着,可以瞥见床头大照片的一角,虽然看不见女儿绽放青春笑意的眼眸,但她已亭亭地站在我心中。我不由摇头,岁月如梭,时光如水,女儿都成了大姑娘,可小喇叭的旋律依旧会在我心灵深处唱响,因为我的那颗童心依旧,似乎潜意识里,我总是在与时间抗争,拒绝长大。
  “小喇叭”是人民广播电台经典的儿童节目,提起这三个字,能唤起童年美好回忆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在我们七零后这一代人中,我相信有一大半是听着它长大的。
  那时的农村,谁家能有一台收音机,可是了不起的事情,家里有一台砖头大小的收音机比现在电脑、液晶电视都体面。我家的收音机是天蓝色的,个头比一块红砖头要大些,什么牌子记不清了,好像是“北京”牌的。那时我不关心收音机的品牌、长相,只要它能放出“小喇叭”,那就是最好的收音机!
  每天下午放学,别的孩子会背着书包在街上玩到昏天黑地,而我却多是急着赶回家。若是哪天当了值日生,回家的路上肯定是要奔跑的,我想奔跑着回家的那个扎着小辫儿的乡下丫头,在别人眼里该是吃惊的,因为她平日里总是那么柔弱、胆小。
  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时间,然后把收音机调到人民广播电台一台。虽然知道“小喇叭”还会在晚上重播,但还是生怕误了。每次总得听到“嗒嘀嗒、嗒嘀嗒”,才会放下心来。若是误了半截节目,心里便会懊恼半天,晚上的重播可是把时间盯得紧紧的,决计是不能再错过的。节目结束,意犹未尽地关了收音机,才去写作业,但“小喇叭”里的故事还是占据着我的脑海,不住翻来覆去地品咂,总是愈品愈香!
  每次听小喇叭,我都是凑在收音机跟前,就像守在孙敬修爷爷、曹灿叔叔和徐文燕阿姨身边一样,听着他们讲故事,我会一动不动,甚至会目不转睛,似乎眼睛眨动一下,那些美妙的声音就会从我耳边溜走。
  听“小喇叭”最激动的是星期天的 “小叮当信箱”:“鸡蛋皮小帽白晃晃,桔子皮做我的红衣裳,辣椒是我的灯笼裤,蚕豆皮鞋嘎嘎响。你要问是哪一个?我是小木偶,名字就叫小叮当。我是小叮当,工作特别忙,小朋友来信我全看。我给小喇叭开信箱,叮当!叮当!叮叮当!我给小喇叭开信箱。”听着小叮当唱歌,我的心就跟着一蹦一蹦的,那时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小木偶,只觉得收音机里有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在一边跳舞,一边说唱。静静听着小叮当读全国各地小朋友写给“小喇叭”的信,那些信里的话竟像从我心里说出去的一样,那时我有个愿望就是给“小喇叭”写一封信,可最终也没有写,因为我不知道如何来完成这件神圣的事情。后来上幼儿园的女儿也有了类似的心愿,想给她喜欢的红果果绿泡泡写信,我便帮女儿寄了信。当女儿收到红果果绿泡泡的回信,捧着他们送给她的小礼物,在客厅里蹦跳时,我竟也是同样的兴奋,我不只是帮了女儿,其实也是顺便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如今,“小喇叭”还是人民广播电台的保留节目,但如我那般迫不及待地收听节目的孩子几乎没有了。我想,没准儿从哪一天开始,我还会像小时候一样,每天下午期待那个声音:“嗒嘀嗒,嗒嘀嗒,嗒嘀嗒―――嗒―――嘀―――小朋友,小喇叭节目开始广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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