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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4、大雪后的蔚州城 [打印本页]

作者: 塞北雪岩    时间: 2015-9-19 08:00
标题: 4、大雪后的蔚州城
  凌晨5点多的时候我醒了,听了听对床的刘娟此时却睡得正酣。心说,她不是说早晨5点要起床去拍树挂吗?闹了半天喊得最欢却睡得最懒啊。我翻了个身想再眯一会,不成想却越来越清醒了,清醒了这么早起床也没的做啊,我只好躺在被窝里想心事。楼道对面的客房里传来很响的打鼾声,抑扬顿挫的,在我们屋里都听得很清楚。难道是贺老和刘老他们屋?听着心里好笑,也为自己感动庆幸,还好一夜睡得实,没有听到刘娟是否打呼噜。
  大概6点多时,刘娟醒了,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卫生间跑,回来后坐到床上直哎哟。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可能是吃的不合适跑肚了。想起昨天他们都穿着单薄的鞋子,在冰水中趟来趟去,身上湿了鞋子也湿透了,不着凉才怪。当时光顾着疯玩了,没觉到冷,现在歇了一夜想是来毛病了。我这次出来还算比较明智,穿了双高腰儿皮靴,比他们的鞋要防水保暖些,虽然也冻得不轻,但身体状况还算正常。
  刘娟刷完牙后也不穿衣服,躺在床上又与我聊起天来。大概聊到快7点时,她爬过来跪到我的床上,撩开窗帘往外一看不禁嚷嚷起来:“哎哟,好大的雪,好厚好美呀,不行,我出去拍照片呀。”说完回到自己床上便穿戴起来,也不问我去不去,拿起相机就走了。我坐起来扒到窗台上往外一看,傻了。外面的雪足有一尺厚,整个世界白茫茫像铺了层厚厚的棉花,远处的小巷口有人在很费力地铲雪,雪几乎没过他的膝盖。天空仍然在飘着雪,大概是下了整整一夜吧,看样子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望着满世界厚厚的积雪,我有些慌了。这样大的雪我们今天能走吗?要知道按来时的计划,我们是准备正月十五赶回去的。后来我自己猜想认为,当时周老师他们决定十五赶回去,一是准备回去看周老师推送成功的一个尚义地方节目-----韩峰民间艺术团在中央二套的非常6+1的播出;二是十五赶回去好与家人欢庆佳节,晚上还可以拍一拍一年一度的礼花焰火活动,再就是早些回去了不会影响其他人正常的工作生活。可没想到天公盛情,降了场五十多年来一遇的罕见大雪,真是人不留客天留,盛情难却,看来是想走也走不了啦。我穿好衣服,跑下楼去找周老师他们,刚进屋还没等我说话,周老师却冲我先开口了:“不行了,走不了啦,这么厚的雪路上会出问题的。”听后我怔怔地望着周老师纳闷儿,难道我的心思写在脸上了?
  走出旅馆的楼道,隔着玻璃门看到院子里几个穿得很单薄的北京人在铲车轱辘周围的雪,因为厚厚的积雪已将车轮埋住,车子无法从里面爬出来。这样厚的雪他们为什么非要急着上路呢?听了店老板挽留他们的话才知,他们是准备急着赶回去到公司上班的。我看着他们的小车我心里,这要陷在路上可怎么好啊。
  七个人的团队现在剩下了我们五个人,刘娟跑了,贺老也跑了,都不知道他们跑哪拍照去了。冀老收拾着相机包在旁嘀咕着:“这两家伙简直无组织无纪律,总单独行动。他们跑了咱就不管他们了,咱们也出去拍照片吧。”我们五个准备到附近的民居及小院、小巷子里拍些风景。
  走出旅馆,一股刺骨的寒气直钻进心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映入眼帘的蔚州城一夜之间换了新颜,让人仿若置身在了另一个城市里。高高的城门楼成了洁白的象牙塔,街道两旁的枯树一夜蜕变竟成了冰清玉骨的婷婷淑女。架在城市上空一根根的电缆线,在大自然的天工巧琢包装下成粗粗的,好似前几年孩子们爱吃的膨化米棒一般。天是白的,地是白的,天地洁为一色。人行走在这无尘的环境中,身心顿变得清爽宁静而透明,仿佛置身在了仙境。
  雪中处处皆好景,就连农家的小院却也藏着另一番美景。静谧的小院儿内,小房上、木墩、木架、小车还有红红的灯笼上全是白白的积雪,更吸引我们这些摄影人的是每个小院内漂亮的树挂,在那洁白玲珑的树挂掩映下,古朴的小屋,鲜艳的窗花、红红的灯笼及新春的对联都烘托出农家美满安逸的幸福生活及新春带给人们对美好未来的希望。周老师举着相机一边拍一边激情地向我们演说着:“看到没,这就是窝头雪,东北才有的窝头雪。你们谁见过?瞧这雪多美。”我仔细一看,可不,那雪落在各种物体上高高堆起的形状还真跟窝头似的。正在我们兴奋的拍摄时,小院的主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的身旁,慈祥和蔼的脸上堆满笑容。他热情地请我们到他的屋里去坐坐,去喝杯水,去暖和下。我们被老人家的热情感动得心里暖乎乎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嘴里只会重复着一句话:“谢谢!叨扰您了。”
  告别了那个小院,当我们转到另一条居民的小巷子时,忽然看到刘娟与贺老从一处居民院里钻了出来,紧接着又“闯”进了另一家住户。我心说,这两人可真够“执着”的,执着到见门就进,甩手便出,难道他俩就不担心小院里会有狗吗?想到这儿自己心里也觉得奇了,我们走了那么多的居民小院儿,还真就没有见到狗,难道这里的民风纯朴到也是夜不闭户,不需要狗来看家护院的程度了?正在瞎想时,身边跑过几个调皮的小男孩回头在冲着我笑,天真稚气的脸上写满了好奇。我抓起相机追逐着他们调皮的身影,镜头中却意外地出现了座高高的寺塔,这是什么塔呢?我问身边的周老师,周老师望着高耸入云的塔也说不上名来。
 “这是南安寺塔”。一个柔柔的小姑娘声音从身后传来,俊俏的小脸儿被冻得微红,恰到好处地显现着女孩儿的娇美。我回身笑着问她:“这塔的地方有寺庙吗?怎么才能看到全景?”她笑眯眯地告诉我们,这塔在她家院子里,可以到她家院里去拍摄的。望着为我们引路的小姑娘,我的心又一次被孩子的善良与热情而感动,这真是个纯朴美好、保留着传统美德的好地方啊。
  当微弱的阳光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透出一丝温暖时,已经是午后了。路面上的雪已经化成了一路的雪汤,人走在上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来来往往的蔚州居民,要么穿着高腰儿的雨鞋,要么用大大塑料袋将鞋连腿一起绑在袋子里面,粗粗的像柱子一样,他们腿上的塑料袋五颜六色,行走起来甚是滑稽。一上午走街窜巷的拍摄,我的两条腿累得是又酸又麻,双脚被冻得好像没了知觉,鞋子也有些湿了。再看几位老大哥他们就更惨了。由于他们的鞋腰低,鞋子也薄,雪不但从鞋帮上渗了进去,也从鞋口处灌了进去,鞋子里面全是水,而这伙快乐的老顽童,竟毫未被冰冷的雪水而影响,拖着水鞋楞坚持了一上午的拍片,真难以想象是种什么动力、什么快乐在支撑他们。
  回到住处大家已经是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可要找个吃饭的地儿,真比周老他们满世界找着买鞋还难。大十五的几乎个个店铺不开张,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小饭馆,那卫生条件只好闭上眼了。几个人要了瓶烧酒,点了几样当地特色的小菜,大家一边吃一边又聊起了一上午拍摄的感受及乐趣。喝了几口烧酒,身子渐渐暖和了许多,我望着街面上化开了的雪说:“这晚上要是一冻,明天肯定全是明晃晃的冰了,那可就有好看的了,光摔跤吧”。“听我这么一说,不知是谁插了句,说他看天气预报了,夜晚有一股冷空气会到蔚县,降温会零下十八九度。听了这话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看了下外面街道,可能每个人心里也在嘀咕。此次出游,大家穿得都不是很多,若真降温到那么冷还不在这里给冻病了?可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因为谁也知道这样的雪天,路况会是怎样。最后还是周老师果断地做出了决定:“下午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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