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垣文苑

标题: 漫 笔 [打印本页]

作者: 塞北雪岩    时间: 2015-9-19 07:45
标题: 漫 笔
       午饭过后躺在床上小憩,忽然想起前日母亲来电话说我给她买的那个手机坏了,打不出电话,想是母亲可能操作有误所致吧,我告诉母亲,让她将电池拆下来,再重装一次,怎么拆的就怎么装上,问母亲会吗,她说一会试试。这之后我便一直惦记着母亲的这个电话,因为它是我与母亲联络的最必不可少的工具,有它通着,我们母子才会相互放心。
  今日清早起来就想给母亲打电话,只是自己起得太晚了,怕母亲正忙着,她若一听电话响会急着放下手里的活跑着来接电话,匆匆忙忙地磕碰着咋办,所以没打。现在刚吃过午饭,想母亲也一定无事还没有午休,就播了母亲的手机想看看她的电话好了没有。一播居然通了,只是好久没有人接,正在我心里狐疑时,母亲接电话了,母亲听到我的声音好高兴的样子,问我上班了么?吃饭了么?以至于我都插不上嘴问一声母亲好么。我问母亲电话好了吗?母亲快乐的孩子似地对我说:“好了,妈照你说的将电池拆下来又重装上就好了。”听着她快乐的声音我笑了。
  我与母亲正说话间似听到了一声火车的汽笛声,我的心不禁一紧,急急地问母亲:“妈,您这是在哪儿呢?怎么我听到的火车的汽笛声了啊?”母亲笑着说:“在家啊。”
  “我不信,在家怎么会有火车声呢?”
  母亲说:“可能是山音刮过来的吧?”
  “不对吧,我怎么以前在家时就没有听到过?”
  “那是你没有注意,风向刮向咱们这边就会听到的。”
  我还是不信问母亲:“您到底在哪儿呢啊?我爸呢?”
  “我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你爸在屋里看电视呢。”
  “那让我爸跟我说两句话。”
  母亲说:“你等着,我进屋。”
  我听到母亲真的是进屋了,而且我还听到的电视的声音,我听到母亲对父亲说:“快,你闺女要跟你说两句话,她不相信我在家里呢,你快跟她说说。”
  “喂,闺女,想和我说两句啊,呵呵,我和你妈在家呢,上午我给你妈炖了锅骨头,我们老两口刚啃完,正歇着呢,你做什么呢啊?”
  “噢,爸爸,我也刚吃完,你们炖的什么骨头啊?多少钱一斤?”
我与父亲拉起了家常。
  “四快多一斤,买了三斤多,煮了一锅。上回给你妈买过一回,她喜欢吃,所以这回又买了一次。”
  “四快多呢啊?有些贵吧?”我无话找话地与父亲聊着。
  “唉,还管它贵不贵呢,喜欢吃就买它。”
  “哦?什么时候您老人家想开了啊?”我调皮地调侃着。
  “我一直还想得开呢,活到我们这个年纪了,哪心宽我就往哪去,怎么高兴我就怎么来。”
  “噢是吗?看来我得向您学习。”
  父亲固执地说:“你可学不来。”
  “我怎么就学不来了?”
  “有些事情上你是学不来的。比如说,前几日我去你奶奶的坟上去看了看,你奶奶的坟由于下雨啊都塌了,我怕它被水给冲出来那多不好看啊,早上四点我就去了,给你奶奶添了添坟,到你舅舅家,你舅妈说,今年润七月呢,添坟不好,只能清明时才能添坟呢,我对你舅妈说,我不信这个,她问我为啥不信?我告诉他我信天主教了,14日那天我就信了天主了,过了14日,15日以后我就又不信啦。”父亲很滑稽地说着话。
  我原是不懂这些的,听父亲说舅妈那样的迷信话,我心里着实不太舒服,毕竟我还希望我的父母健康长寿呢,谁定的润月年不能添坟啊?再反过来想想,就算是润月年不能添坟,但奶奶的坟若真的被山水冲出来了也让它就那样晾着啊?左右思想觉得不是滋味,自我安慰地对父亲说:“不过您不信这些也就没什么了。”
  父亲说:“嗯,我不信它,但又怕别人看到了胡说八道我不爱听,所以我早晨四点钟就去了。”我心里笑,原来父亲还是怕人们说迷信话的。
  这时母亲抢电话要与我说话,我听到父亲说:“闺女,你妈还要跟你说呢,你接着啊。”
  母亲接过电话问我孩子放假了吗?考试考得怎样?我对她说孩子这次考得不好。母亲便急着问:“怎么个不好啊?语文考多少啊?”我说:“语文考了91分才。”母亲又急着问:“那数学呢?”我说数学考了个满会,母亲接着又问英语考得怎样?我说英语也不好,考了95分。母亲听后宽容地说:“还行,考得可以,你多说的他些,让他多努力。”
  我调皮起来对母亲说:“哎哟妈妈,我天天不知说他多少遍呢,说得我现在的嘴皮子都特薄了,嘴现在是又薄又小啦。”
  母亲听后呵呵笑了起来:“再薄些也没啥,还是多说,可千万别打啊。”
  “我倒懒得打他,我现在都让他累得抬不起手了还打呢?”
  “你好好给他讲讲,现在的学生学习好了,都不用考,学校就挑走了,不用交学费还有奖学金的。”
  我心里暗笑,母亲一天待在家里,连这个都知道啊。
  提起孩子学习,母亲深有感触地说:“你小时候脑子可好使了,记性特别好,在学习上从来没有让妈说过一句话,动过一指头,学习还特别好,这点上你可是孝顺了娘了,你弟弟和你舅舅可没少让娘费心,让他们把娘那心就给耗干了。”
  “妈妈,你说我记性好,这点我承认也引以为自豪,记得小时候两岁时发生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估计我儿子现在他也做不到。就连弟弟出事之前您骂我不让我跟着您上厕所,让我回家看弟弟,您骂我时的表情和话语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象刚发生一样。”
  “我的闺女那时才两岁,跑还不太稳呢就懂得救弟弟,要不是你啊他真的没命了。”
  “照您这么说来,我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啊。”我呵呵地傻笑着又与母亲调皮起来。而母亲却好象很当真地说:“可不是呢,我闺女从小那心啊就可善良着呢,我闺女那心啊比什么都柔软,见不得别人受制。”
  一句善良从母亲嘴里说出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不知为什么听了这句话后伤感。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听母亲这样说我,头一次听母亲夸我善良的如同她一样。我努力忍住眼泪呵呵笑着对母亲说:“对,我的善良随了您了,我一直对别人就是这么说的,”母亲没有接我的话,依着她的思路在继续往下说着:“可你那小嘴儿啊却孬,得理不饶人,说话利害,妈最了解你了,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拉了一会往事母亲问我最近身体好么?
  我说好。
  孩子好么?
  我又回答:好。
  问他身体好么?
  我还是敷衍地答一个字:好。
  我不想过多地说什么,更不想把我的不快说与母亲,甚至在心里逃避母亲这样的问话,从心里不喜欢她问我这些,而母亲每次问完这些后,总会满意而高兴地说:“都好就太好了,妈就喜欢听这句,喜欢你们都好好的。”
  我想母亲心里也许是明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总这样的说话,一直以来我都不理解母亲这样问话的心意。
    夜深了,当我写完这段文字后,所有心里的一切都好象释然了,迷信的心理平淡了,委屈的心情坦然了,虽然无人陪我,但有个我心灵寄托的地方不孤独寂寞了







欢迎光临 张垣文苑 (http://bbs.zhangjkw.com/) Powered by Discuz! X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