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垣文苑

标题: 我们正在被自己抛弃 [打印本页]

作者: 杨占波    时间: 2015-9-4 08:27
标题: 我们正在被自己抛弃
这些天的雨,下出了六月天的脾气。

莫过于失意的沉郁和烦躁,也就是这样一个表现——雷阵阵,并不洪亮与动听,却倦兮兮地象甲型H1N1流感。于是,街上的人都怪怪的,漠然而匆忙。那份失意,也过于频繁,什么经济危机、什么航班坠海、什么公交起火、什么山体崩塌以及矿难,相比这闷雷,相比这脏脏的雨,这份失意又算不了什么,这份冰冷和漠然又算不了什么。

要不是有酒,越来越看不出人们还有多少激动和柔情,多少梦想和坦诚。也正因为酒,这些又突然成了泡沫,象六月的天,鼓噪着一种情绪,一种斑驳的灿烂的死水的锈蚀,风一吹,稀释尽了那份热情,阳光一照,依然斑驳灿烂的渍迹。会心笑时,标榜成一种世故和洒脱,远远望去,人生的背影好美。

其实酒也有好的作用,只要你不专门把它看成一种工具,那种兴致,的确是生命的绝好状态。只是很久了,没有看到这种蓝眼白的女人。这种眼白,显得平静却很有蕴藏感。如果去掉做事业磨练出的机智和警觉,单从女人的角度看,该是一个极为静美的人体符号:深邃,含蓄,苍郁和柔情。另一个戴着眼镜,我的眼也模糊了——热情的,直率的,可以很优秀地做别人朋友的那种神态,而那副眼镜,自然又多了份明智和干练。我想,这个天下早已适合于女人行走,因为男人从古老的封建沿袭中,渐已心神疲惫和苍凉,并荒诞而愉快地解放着自己。也不用早年阿Q画圆一样,为了所谓的尊严。

然而有一点恶习是男人无法改变的,那就是“酒神主义”,尼采哲学的精髓恐怕就是男人哲学,虽然句句真理透着智慧和深远,但还是显得有些小气。

远了,远了。远了的还有人们的自我背离。

有了新认识的朋友就很感动,每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韩兄和马兄该是豪饮的人,自然也很得体,符合着他们很贵气的身份。我是很容易受感染的,就如每年的感冒,总会在我这里驻扎一时,没有免疫力的人,就总也很容易被流行。而被流行的快感,是妙不可言的,尤其用酒来浸泡,你就觉得天和地正在缩小,给你腾挤着空间,而自己却并不知道自己在膨胀。
       这条长街的酒店开得越来越多,大大小小应该在100多家,人们的生活受着酒的鼓舞,也就显得格外有意义。被财富和交往培养和流行起来的食客,粉饰着这个小城的繁荣。难怪王哥象老鼠一样,清醒地知道每一个食点的特色及专长,最捷径有效地规划着自己的食欲,他选择的这个地方还真是很好。
       小赵的帅气在这个小城是少有的,神采飞扬的双眼,俊朗的眉宇,英气十足的嘴角,包括军人般的举止,更多体现出男人哲学的优势以及标本性展示,愉快的话题在喷泉般的流淌里幸福地开放。有这样的酒友,美女们当然不会寂寞,过分矜持就显得心迹荒远又芳庭如古了。只是白哥今天深沉,象军统的长官,眨着和我一样的小眼睛,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杯盏折射出的流光和开怀,并不时微笑着,鲜明然而并不张扬地说明内心里一样的惬意。
       曾经下乡,走着一条山脊,并不知道海拔是怎样的一个情况。片刻脚底下就阴云密布了,而我的头顶却十分晴朗,在云之上的感觉让我惊奇,云海原来是真的,天原来离我们很近,天与地之间原来只是一条缝隙。这条缝隙的宽窄取决于你的躯体,站直了别爬下,该就算是顶天立地了,于是膨胀其实也是没有必要的壮举。
       然而不膨胀,对天地就没有感觉,不膨胀又少了些血性,不膨胀也没有什么气概。人又是气体做的,不膨胀怎么能够鼓起来,不膨胀成了人的一个终点。无论男女,“咽不下这口气”成为最绝响的愤懑。可怜的人们不断地伸缩起落而没有尽头,幸福的人们在起落伸缩中享受着生命和阳光。酒成了最好的祝福。
      很晚了,人们在自我疏散着,各自奔向自己的家。在街上路灯依然很明亮,不时会看到当街撒尿的男人,他们也不理会3、5米外行走的女人。这不公平!既然男人撒尿这样方便,为什么女人不可以?如果以后有个女人有一天也如男人一样行此方便,我不会感到奇怪,因为街上基本找不到公厕了,城市规划者一定处于没必要的考虑,何况女人喝得啤酒也并不比男人少。尼采虽然不愿意,但他的哲学完全可以让女人一起分享。因为浪漫的酒精,总可以淡化在任何一条血脉里。
       同时也渐渐看到:我们正在被自己所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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