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垣文苑
标题:
父亲.兄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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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墨瀛
时间:
2015-8-5 08:12
标题:
父亲.兄长.我
在父亲眼里,我这个排行老三的儿子,我的德行,我的学问,我的思想以及我的等等一切,在我们兄弟三个中,我依然行三。
父亲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听过的,从品行到学问以及敬业上是最最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合合格格的教师。所以父亲在高龄68的情况下依然致力于他的伟大而又神圣的职业。并且每每在我们父子一年一度的家宴(春节)时,总会在举杯细品香醇后很骄傲地说,今年班里有谁谁考了北大,有谁谁考上了清华,又是谁拿了本省的文科状元,然后很满足滴把小眼睛一眯,犹如品御贡白茶一样悦心,仿佛尝满汉全席般滋润~`
作为教师,父亲几近完美,要说缺憾,唯一的那就是没能把我教育成一个在“现在人”眼中的优秀“人才”。也为此有很多年,父亲对我熟视无睹了。犹如我熟视无睹现实生活。
我是在读高三时辍学的,是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考了招工去大同铁路分局当了一名工人。在我这大逆不道的举止后,父亲和母亲吵了很久,因为父亲一直认为之所以我会这样,全是我母亲对我宠惯的结果。
我的大哥很善良,也是我们兄弟三个中最听父母话的孩子。儿时,大哥是我和二哥的公仆,尽管他只大我5岁,但他一直肩负着照看我和二哥的任务。在父母出去接受专政改造时,大哥便是我们的依靠。也是为此,在我和二哥满面狼迹时,父母回来后,他免不了也要接受一番专政改造。现在想来,大哥对我最有深刻影响的一件事是我12岁那年,记得大哥在师范毕业后参加工作第一次领到的薪水37元,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翻了大哥的兜的,我不相信大哥兜里会有这么多的钱,所以我也就顺手牵了2元出来,悄悄揣在了我的怀里。不到半天,大哥就发现了丢失了钱。我也在心突突跳地过了第一个夜晚,大哥始终没吱声。第二天上午,大哥说带我去供销社去买作业本,在路上,大哥说:“小弟,如果你想买书或本需要钱,你就和大哥说,只要是正事大哥一定会给你的”。大哥这样的作法是完全出乎我的预料的,在悄无声息中,我从怀里捏出来那湿湿的2元钱给了大哥。我免受了我想象中父母知道后的一顿皮肉之苦,也是这件事,从那时到而今我已是不惑之年,我再没有拿过别人一根针,一个线头。这也是我一生最难忘的一件事。
我的二哥是我最知心的朋友了,也是我最敬佩的人。他可以从我们这样出生在一个文绉绉的书香门第里而去做了一个武凛凛的警察。这在我们家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父亲是最难以接受的。他想不通的是他这个“反动学术者”的儿子,也可以做警察了。他惧怕着如果再有什么运动,儿子是否会重复他被专制经历?然而,二哥作的很好,并且在90年代就当上了小领导。千年之喜前后,也就是所有人在为权力和金钱挣命的时候,二哥却不为利诱熏心所动,而是静下心来搞起了写作。陆续有文章在《小小说选刊》《牡丹》《天池小小说》《燕赵都市报》《现代快报》等报纸刊物上刊登。并且在2006年作家出版社给出版了他的第一部长篇《失落网》。这是我没想到的,更是父亲没想到的。
在我经历了第一次婚姻失败后二哥对我说:“打老婆的男人是最无能的男人”;在我运交华盖时二哥又对我说:"人生路上,得意之时不可得意忘形,失意之时不要悲观伤气,未做事前先做人”。这是二哥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了。也就是在他的提醒下,我逐步有了自己美好的新家庭,并且也提起了封垢了多年的笔,开始谱写自己新的生活。
也就是在我做了人,做了事后不久,我便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我听的出父亲的声音多关切,我知道父亲的小眼睛里有湿润润的泪,我更清楚那是父亲满意的泪。
记得鲁迅先生在说完“我用黄包车拉进来,怎么抵的住他们用汽车往出拉呢??”后拂袖而去,我为先生生活在那个年代感到悲哀。同时我也倍感我们生活在现在的幸福,我们拥有着亲情之快乐,我们拥有着面对现实生活之快乐,我们拥有着快乐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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