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垣文苑

标题: 我的春天 [打印本页]

作者: 窗前    时间: 2015-6-17 11:32
标题: 我的春天
    一
    我的春天永远地离开我了。
    她不曾向我道别,其实也不需要。
    现在的春天是一个假象,不然,我的心里为什么依然一片草枯叶黄。
    走了一半的人生路突然黑了,有人在远处丢了一枚炸弹,石破天惊,我却误会成光明了。
    就这样,我最后的家园都被毁了。
    其实我很清楚你们之间到底有了什么,是因为什么事。
    你们之间根本就什么也没有,确实如你所说,什么也没有。因为你“有事”的鉴定,就是没有上床,所以什么也没有。呵呵。
    是我在痛哭流涕中举刀找不到方向,因为罪恶它不能总在天上飘着的呀,总归要落地生根的。
    我没有勇气劈开自己已成一片混沌的过去,尽管它只是一片空虚的存在。
    那就让我,在春天里,将你们来不及萌芽的情感掐死吧。
    我担任了一个清道夫的角色,也成了一个替罪羔羊。
    因为我的心如此敏锐,所以你们之间的一切,还处于在“纯洁”状态的一切,就这样被我破坏了。我独自承担了所有的结果,你毫发无损。
    你依然还可以继续装无辜,装中年丑女式的贤惠和纯洁,继续和你的男同学们保持一种不远也不近的暧昧关系,成为彼此枯燥乏味的婚姻生活中的调剂品,让别人家庭的妻子扮演一个傀儡的角色,将那些男人所有的所谓的“爱”都分给已经成为老女人、无人问津的你,你说那是你生命不可或缺的音符。
    人生本是一场孤旅,我想好好走路,迎面的风却刮来一颗沙子。我揉了揉眼睛,以为流出的只是眼泪,谁知道却是血。
    二
    我的花,未曾开放就已经谢了。
    我默然地收拾起它小小的躯干,将它夹进我的日记本里。
    思念是从心里长出来的一根被岁月无限拉长的弹簧,然而它的长度是有限的,当它有一天到了极限,嗖地弹了回来,将我的心脏击伤了,我的心便死去。
    如同鼻炎患者丧失了味觉,盲人丧失了视觉,被截肢的残疾人不可以再行走,我失去了爱与被爱的能力。
    人的一生那么短,我的心却经过寒武纪直接到了白垩纪。它成了一块被火山熔浆包裹的冰块化石。
    等我明白这个世界不会如我的要求那么干净清澈,它只会自顾自地以一种“熵”的形式演绎出自己的井然有序时,已经迟了。
    万物皆有规律。
    你和谁遇见,和谁分手,和谁在何时失散,又在何时重逢,都自有轨迹。谁破译了自己的性格密码,谁就是自己最精准的算命师。
    其实,我们是可以一眼看到尽头的。
    看不到也能够想象。
    逻辑性永远板着严峻的面孔在训斥感性的牵强附会,但,确实应该是它来我们的生命中占上风,《Pride&Prejudice》中的女主角说,这个世界,用感性来看是一场悲剧;用理性来看是一场喜剧。
    自然深谙此理,所以长得比我们的痛苦要少。
    比如冬天了,要将所有过去的枝繁叶茂全部从身上一一剔除,将温暖转向底下黑暗中的根系。
    可是我的春天永远也不会来了,那么冷,那么硬的一个东西,再也不会有谁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三
    一颗石头因为偶然的机缘,向绛珠草倾斜了细水长流的甘霖。
    于是他们化为人谈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
    很多事情,不能追根问底,所有殚精竭虑苦苦追寻的意义到了最后都不会有意义。
    《红楼梦》之所以为《红楼梦》而不是《梦红楼》,是因为我们走着走着,就丧失了主动性。
    一位二婚的女人喋喋不休跟我诉说,翻来覆去地是前夫和现任丈夫的对比,最后得出结论,现任丈夫确实比前任要好很多。关于爱情,男女的神经走向基本是相反的。男人心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女人对于已有的东西总不忍舍弃或者无法舍弃,于是一遍一遍地说服自己接受某个现实,难怪乎,莎士比亚说,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
    另一个大龄未婚女对于她祥林嫂式的演说嗤之以鼻。和她滚床单的男人超了快一个排,但是就因为没有愚蠢地拿张纸,无几进几出的记录,所以依然可以在网络上作清纯玉女状,她的感情履历以“古典传统的女子”不断刷新得异常干净。
    大家都靠催眠过日子。
    二婚女很好心地要当媒人,我只笑着摇摇头。
    曾几何时,我发誓要尽快地找一个男人来报复那个人,可是,他玷污了我的爱情,我不能自己再去浇一瓢粪。
    所以十字路口,不明方向的时候,我干脆就不走了。
    四
    许多人说,等待是一种煎熬。
    尤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等待无望的光明。
    马航失联在新年里轰动了全世界,很多人看到了新闻的同时,都看到了出事时飞机上自救的方式。
    如果你在等待的日子里,忙于自救,不管会不会奏效,都不会是一种煎熬。
    你救了自己,是一种成功。
    你没有救出自己,也为别人排除了一种致死的可能,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成功。
    工作的原因,去找一位朋友,不巧正好碰见朋友亲自在面试员工。
    不管是冲公司的名气还是待遇去的,总之在就业竞争激烈的今天外面无一例外排着队。
    队伍里有打扮时髦的小姑娘用IPAD在看韩剧,有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在玩手机,还有些其貌不扬的人们在看书,另一小部分人,百无聊赖地坐在大厅里闭目养神。
    只有一个戴着眼睛的,斯斯文文的小姑娘走到前台和工作人员聊天,拿出了公司放在前台的宣传彩页,一张一张地仔细地看着。
    我心里大约有了个初略的估计。
    后来那位小姑娘留下来了,她果然将工作做得很好,这是后话。
    很多人都不喜欢等待,却不得不等待。因为天上掉馅饼虽然几率少,可是却是最轻松的选择。
    只是,轻松的表象里,是你自己也无法正视的重荷。
    所幸,我的视觉适应了黑暗,诚然,在黑暗中找不到爱,找不到朋友,找不到温暖,可是,找回自己,难道都办不到么?纪伯伦说在《壳与核》里说,我每饮一杯苦酒,杯底的残汁却总是蜜浆。我每跨进一座森林,却总是看到绿色的田野。
    我的春天,它不是春天,柳绿如烟里静静地躺成一枚珍贵无比的核。
   




欢迎光临 张垣文苑 (http://bbs.zhangjkw.com/) Powered by Discuz! X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