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千年不陨泪,几曲悲思。爱与恨,剧中人谁知错对。
红尘劫,女子才德,以离殇作韵,花间风骨折入纸鸢渐行渐远。
——题记
你可会想起那一爿断崖,寒尘萧萧,落英缤纷,全是良人未归泪。
你可会梦到那浣花溪旁,杨柳枯槁,满身离歌,尽是空守荒凉景。
你不会记起那闺阁陋室,宣纸笔墨,遗落在湿透的枕边,皆是无眠风月夜。
华装步辇随流水入京,你说功名尘土,她是那一路的云和月。一串串弥留的脚印她珍藏于心,誓言在冷冽的北风里固结成冰,你何时归来?那泛黄的纸张乌黑的墨色压弯了烛灯,塞满了牵挂的锦衣红袖,恐怕每一个窗口上都雕琢上了她瞭望的神情,每一朵花都感染了她忧郁的眼色,梳妆木盒里她悄悄收起早已凋陨的耳鬓黄花。
多少次,她停下脚步,聆听这跌落的梧桐,似乎这衰败的声响里会藏有你的短暂气息,哪怕丝丝沥沥流过,她也在此中销魂。
多少次,她驻足窗台,任月光拍打她枯竭的灵感,似乎这生冷的光感里会涌出思念的文字,哪怕瞬间凌乱,她也为此孜孜不倦。
多少次,她来到溪水边,看流水无情落花有意的浮掠脚面,似乎这就是你跟她过往的剪影,哪怕只有一刻的眷恋,她也静静地深念。
她把秋天的多愁善感,埋入文字,一笔一画伴随落叶的轨迹消弥进泥土,被西去的驿马辗入尘埃。她用诗人的身份,一次次把自己投身到美丽的诗情画意,不可自拔,用多情的笔吻来雕刻时光流转,世事变迁。她也许就是自己笔下那一个个充满闺怨的妇人,凭栏远眺,目送一朵朵浪花远去,拥抱雨水,就好像拥抱淋湿的自己,在油纸伞下,在清愁的小巷深处,在江南烟雨的朦胧感里忖度今生的情缘。她寄去的长信放在厚厚的风上,被汹涌的泪水打湿了一遍一遍,你收下的信件混在薄薄的公文内,被澎湃的墨渍涂染了一遍一遍。她为自己画的妆容,在镜面黯然神伤,只为与故人相见,她从记忆里撕扯掉了一页页的灰色画面。可当春天的飞燕在寻常人家徘徊,桥旁红药折下旧人颜,谁还会在静止的时间等待灯火阑珊。
浣溪水,还是那般平淡,她掬起一捧寡薄,看杨柳倒影依依,看眉眼凝霜,似乎一喜一悲从容地途径她的心上,不露声色,不留痕迹。也许,没有任何体例的格调可以细细研磨这种惆怅感,也许,任何的笔墨在这浅笑低眉的上风向都会停住,都会沉默,也许,爱的洪流早就冲绝了用肉身垒筑的岸坝。她只是安静地凝固眼睛,凝固流浪的云朵,凝固那玳筵欢场里的日日笙歌,夜夜升平。她或许早就与泪水隔绝,亦或许泪水已经干涸,她只是眨眨困乏的眼睛,就好像那动静变换之间恍若隔世,恍若一场不会醒来的梦境。她累了,脉搏忐忑地还在行走,却没了动听的那缕节奏,没了寻觅缠绵的那次因果。她抱紧自己,枕上的泪香扑面而来,耳畔的流言蜚语都被一宿的风扫洒,唯剩下那颗痴心久久不忍走开。
月光叩开了窗棂上的凄凉,她把心事陈铺在宣纸上,一盏孤灯,一抔香灰,饮下一杯杯醉人的幽暗。她把自己当作折翼的星星,渡不过漫长的银河,渡不过悠远的鹊桥,渡不过思念的寓言。那一场场生死挈阔的誓言渐渐腐烂,掌心里的纹路风化跌坠,琥珀润泽如初,碧海蓝天仍然,良人未归,佳人已陨。
红颜命薄,波折从邂逅的花前开始注定,萧索的泪河在车辕上暗暗埋伏,她被宿命纠缠不清,她的轮回痛彻心扉。
梧桐枝头,琴瑟伴流水,高山绕竹笛,夕阳下秋意浓浓烈烈,旧人故事,岁月蹉跎荏苒。谁的梦境出现还会迢遥的山水田园。谁的心门还会能踏入惶恐的客人。谁还等在天涯诉说独白情话。
红尘劫,千年不陨泪,几曲悲思。爱与恨,剧中人谁知错对。
红尘劫,女子才德,以离殇作韵,花间风骨折入纸鸢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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