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春】
日以继夜的牵挂,夜以继日的牵绊,这就是迷失方向二十八年的一叶小舟,所承载而来的爱:从青葱岁月驶来,有风华正茂的情,有而立之时的感,有不惑之际的爱,再次相遇在半百之门,回首往昔心先痛,泪眼朦胧,依稀听到她的浅吟:“岁月是一本泛黄的线装书,你就是那书里永远青绿的书签。”
“有缘自会相逢”,六个字在人海茫茫中,斩钉截铁地定义了我俩缘。缘起花开时分,缘在花开时分:两心相遇,相识,相知,相悦,相许,相爱,三年相处铺就今生的爱之旅。
可命运给我们开起苦若无边的玩笑,就在第四个花开时分,姹紫嫣红争奇斗艳之际,一叶之舟,未遇风浪,未触暗礁,竟没有理由地被时空之剑,势如破竹般地一分为二,剧痛麻木着这心之舟,爱之舟。
落寞缓缓地愈合伤口,孤寂爱神似地再生着二叶残舟缺少的另一半,不用回首,即可知道:人海中尾随二舟的是血水染红的泪水,波澜四起。一年、二年的花开时分,无法彻底愈合的伤痕在流血,十年、二十年的花开时分,揉碎的心在祈祷,在寻觅……
是心有灵犀,还是天意合一,二十八度的花开时分,歇斯底里的一声:“我的人儿啊……”,从她的《花开时分》里传入浩若烟海的互联网上,泪已干,心已悴的我,命若游丝地揭开了苦海的面纱,从纵深的百度中,捞出心舟的另一半,随残舟而来的是她的《如果》:
“如果你是南来的风,我就是那北归的雁;
如果你是抿红的荷,我就是那娴游的鱼;
如果你是姣洁的月,我就是那弄桂的兔;
如果你是飞鸿的雪,我就是那击空的鹰。
如果你是新绿的林,我就是那欢唱的鸟;
如果你是参天的树,我就是那争光的叶;
如果你是舞动的花,我就是那翩翅的蝶;
如果你是绽放的蕊,我就是那散香的瓣。
如果你是踢透的花瓶,我就是那恬静的绿萝;
如果你是沉香的墨,我就是那待染的宣纸;
如果你是飞舞的笔,我就是那静憩的镇尺;
如果你是操作的系统,我就是那编程的软件。
如果你是悠扬的长笛,我就是那颤动的苇膜;
如果你是铿锵的琵琶,我就是那落珠的玉盘;
如果你是抑扬的歌声,我就是那跳动的音符;
如果你是唱晚的港湾,我就是那泊夜的渔舟。
如果你是溅兰的苍天,我就是那透白的云;
如果你是回春的后土,我就是那萌绿的芽;
如果你是入云的高山,我就是那飘逸的雪花;
如果你是浪涌的大海,我就是那逐波的贝壳。
如果你是曲弯的长河,我就是那多姿的雾珠;
如果你是缠绕的小溪,我就是那逆流的鱼儿;
如果你是灌溉的水渠,我就是那欢快的禾苗;
如果你是微澜的池水,我就是那摇拽的水草。
如果你是流淌的时光,我就是那荡漾的月色;
如果你是逸情的陶潜,我就是那泛黄的秋菊;
如果你是斗酒的李白,我就是那坠尘的银河;
如果你是怜民的杜甫,我就是那动土的广厦。
抱残的心舟结束了二十八年的苦航,在她浅吟低唱声中驶入了宁静的港湾,尽管岁月的斑驳,风雨的侵蚀,修整中展示出的仍然是不变的情愫,犹新的心迹。
无尽的思念,无时不在荡涤我的心海:静的时间,她蹁跹在我香烟的烟雾里,沐浴在我酒杯的甘醇中,舞动在我伏案的办公台上。
静的时间,她微笑在公园的百花丛中,低吟在烟雨江南的古巷内,浅唱在休闲茶厅的清香里。
静的时间,她精灵般地跳动在笔记本的键盘上,红蜻蜓似活跃在鼠标箭头上,蓝蝴蝶样地静伏在碳素笔尖下。
静的时间,她梦绕在我小憩的沙发边,魂牵在睡前的地板上,缠绻在梦香的床榻旁。
静的时间,她象旷野幽兰,舒展花姿,夺我眼目,芬芳弥漫,沁我肺腑,神经末梢上的味蕾被填平、掩埋,被覆盖、累积成了五指山。
静的时间,她象幽谷小溪,慢慢注入我的心房,渐渐漫过心窗,缓缓浸泽心灵,又款款涌向心海。心海中先是泛着层层涟漪,后是微澜不惊,再是波涛汹涌,最后是惊涛拍岸。
面对回归的心舟,她百无聊赖地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虽然我们不能完整地拥有天地万物,不能兼得人生所有的幸福,不能体验人世间各种美妙的享受,不能永恒地保持春天的甜蜜。但我们至少还有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安然状态。我们的心灵,也许会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时刻,忽然飞抵一个没有浮尘没有喧嚣的世外桃源。
多么好啊!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让我们端坐下来。一起坐成道,坐成佛。等清空心灵,心境净静到最佳境界,我们一起用绿色的树枝,拨开落地闲花,清扫纷扰的尘埃,步入浓阴深处的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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