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里的尘埃
有时,我必须翻越栏杆,才能进入花园,才能步入它的中心,才能静坐成在别人看来多么不和谐的一道风景。也许我不只是静坐,我还可以躺下,让繁华淹没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听到蜜蜂振翅的声音,才能听到一滴露珠从一片叶子上滑落滴到另一片叶子上的声音,才能听到一朵花和另一朵花相约同时开放的声音。
太多的时候我们迷恋于时尚和另类的音乐,那种远离世界和听觉的怪异之声;好多完美的细节掩盖于汽车的呼啸声和你无法回避的鸣笛声中,一个春天的生动,就这样迷失在飘满尘土的阳光里。
只有或坐或卧在花枝之间,看一线线光芒小心翼翼的筛过来,伴着花的香气;只有叫醒麻木的耳朵去倾听花开的声音,我才能真正体味到春光已经渗透到我的内心,我正和花朵一起在阳光下随心所欲的灿烂。
伞花
初夏的雨巷陷落在一朵朵彩色的伞花中。雨丝拂去了大片陈旧的时光,寂寞不再是阴影,清风摇曳于头顶,色彩缤纷.
春天的青苔爬满坚硬的石头,一些事物温暖得不露痕迹。我被色彩笼罩,绕过春天的晓梦,在这花瓣浮动的河流里,幸福,是一次近在咫尺的守望。
请允许这幸福到来得无声无息,梦的脚步是如此之轻,所有花朵的开放只需要温暖的一瞬。我向春天倾诉往事,洗濯冬日里残缺的的印记,并让细雨收走所有的尘埃。
淋湿了的片段滋润了暖春,并复苏了迟开的花朵,我把自己悬挂在细雨中,成为春天里一枝生动的花朵。
沉默的夏蝉
远离蝉鸣已经多年。在鲁北的那些盛夏,鸣蝉的夜晚是一种难耐的烦躁。邻家的爷爷奶奶摆上小桌,泡上绿茶,摇着蒲扇,用他们的方言土语和高嗓门谈论着炎热的季节。回忆起来可以更换许多场景,都与夏季和鸣蝉有关。
现在我一个人,独坐在星光下,空寂得能听得到星星眨眼的声音。蝉鸣,已经成了一种遥远和渴望。星星不说话,它们没有土语和方言,它们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我,似乎我的心事它们能听得懂,时间的风从一个个星星身边缓缓吹过。
夜深了总得回家,星星们已经拿走了我的全部心情,而我只在指缝间带回一点点星光,仿佛是一只沉默的夏蝉,把那一点点灿烂悬挂在自己单薄的蝉翼下。
涂鸦
背对阳光,整整一个下午我面对一堵墙壁。它高大而洁白没有涂上办证人的号码,这在这个城市里已经很难见到了。
面对着这难得的洁白,我构思着一幅又一幅画。
柳枝摆动的影子,鸟儿飞过的影子,自行车和跑车的影子,一群群光头、长发或短发的影子,飘逸或裸露的衣裙的影子,宠物撒尿的影子;醉酒人的影子,情人依偎的影子,童车里叼着奶嘴的婴儿的影子;卖花人花香的影子,优美、震撼、搞笑或是低俗的手机铃声的影子......
世界简单到只剩下一堵墙壁,无需着色,已经涂满了影子的色彩,这幅画只有我——一个背着阳光静坐的人才能看得到。
燃烧的玫瑰
停电,已经成了一种奢望。在这畅快的偶然里,我们燃起蜡烛制造浪漫。自习室数十个蜡烛颜色红得像玫瑰,这优美的玫瑰森林点燃的也许不仅仅是夜色。
透过烛火,总能让我回忆起什么。我想起操场后面花园的深处,和那些座椅、秋千上曾经上演的一幕幕青春。花季的男孩女孩模仿大人在花朵的深处练习爱情,不知这是一种浪漫还是颓废,更不知这是拥有还是挥霍?
我记起早熟的果子总是被虫咬过的,迟开的花朵并不会错过花期。花园里是大片的月季,据说是玫瑰的一个变种,如今成了课本背面的后花园。月季也有玫瑰的所有特质,只不过它红得更加随意和铺张。
我看到眼前的玫瑰林在燃烧,它滴下的是芳香的花蜜还是花朵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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