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祝福 发表于 2016-7-20 08:15:41

澄怀味象,自然而寂

       我和世君的认识就如在彼此的艺术山野里散步,然后彼此采撷一块料石,之后就一直互相砥砺把玩着,而他已经渐露本色——我们认识近三年了,对于艺术而言,时间也许早已膨胀在翰墨丹青的境界里,我们早已忘记此身之所在,只有道法自然地灵感在万法里休憩的瞬间,我方觉老之将至,我生何求,人生何求,许是俯仰一世——梦里。
       在现当代各种“艺术思想”的冲击下,大多数人在丹青的迷宫里蒙头转向,不知所措,矫揉造作,进而就有丑怪恶扎的肆虐和漫溢,而我认为这大概是一种无知和愚蠢的表现吧?老子云:“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金农也曾写过这样一句赞美梅花的诗句:“损之又损玉精神”,而金农之诗其实也是对老子思想的具体化表现。他们要告诉我们的要义就是“规避人为,道法自然“。而这也不仅是对于国画的要求,明代园林艺术家计成也说:”虽由人作,宛自天开“,他所说的也是同样的道理。这是所有真正的艺术都应追求的境界,因此我们要享受在艺术的山野里徜徉,就务必忘记所有的行为,让流岚带着你若幻若化。对于前人的境界,也许我只能理解到此,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提醒自己在本性的驱使下与自然以豪情相待。
       我们在创作之后闲聊,世君经常开玩笑:“我这人比较野……黑整”,我不禁酣然笑之,这也许是我们艺术语言中一组自然的“对仗”吧!听说他要出本作品册,以用之与知己者交流,这对于我也是很高兴的事。他让我写点感受,我欣然应之,而这也是我在翰林墨海里游逸的回眸。书画本同源,我也时而赏阅古人丹青,尝为之所动,审其笔法,尽显书之妙道,我自小就喜欢书法,观鸿都一角,略知其理。因此,对于书法的追求是我有生之命。我在和张新生老师品味艺术的时候,张老师有言:“当代中国画坛,乌烟瘴气,有好多画画的人根本不知笔墨……何谈自然“,这使我又一次验证了自己的认知。观古人画,虽有笔墨,犹无笔墨,这就是自然了。在中国画的世界里,笔墨一直负载着浓厚的文化内涵和独特的审美价值,成为其艺术方法、艺术形式和艺术风格的特点;中国画强调墨以笔为筋骨,笔以墨为精神,笔墨互为表里,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笔墨的风格差异往往成为绘画水平高低和流派不同的重要标志。从国画的发展历程来看,每一次大的变动,也都主要反映在笔墨的变化中。张彦远说过:”运墨而五色全,谓之得意;意在五色,而物象乖矣!“近人大家也不乏认知此理,黄宾虹提倡“五笔七墨”,五种笔法即“平、留、圆、重、变”,七种墨法,即“浓、淡、破、积、泼、焦、宿”。这些理论,虽为技法,但我们索性称之为自然,它们都是中国画涵养于造化的物象。
       赏世君近期作品,大多数为写意花鸟画,乍看来,让人猛然会想起“白阳青藤“的泼辣豪纵;八大山人的高古,简约;恽南田的清新绝伦……我认为世君对于国画也许是禀赋吧!他对书画的追求,近乎痴狂,经常画到凌晨才休息。他的笔墨之法,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世君把书法也作为自己的日课,常听他念叨临习《石门颂》的感悟,于我受益匪浅,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赞其为“隶中之草”,此碑放纵舒展,体势瘦劲开张,意态飘逸自然,犹如闲云野鹤,大开大合,可谓造化钟神。而世君的性情与此碑的气度实有几分相投,所以他的书法就不言而喻了。用艺术的眼光审视,他的创作和学习的过程本身就是忘我于自然的”道”,只是他和自然的交往还在某一个阶段,而这唯一需要的只是时间和经历对他的削斫。他的艺术追求不是思想的简单垒砌,而是山野的漫步无羁,或者说是与万法携手的一次随意游历。我也在无意的追随着他们的速度游目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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