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楼
五百三十年打坐,鹤颜迎风蚀透苍天脚下洋河已经断流,历史的颂歌凝固成碎石
偶尔流动一回,用古朴的颜色回忆
明成十八年的奠基,清花瓷与斗彩
把玩在赤旱千里之上。流离的苍生
从星辰紊乱的一丝慰籍中,蚕食雨露
甚至膏血。一池城是收容还是拒弃
遥远的皇宫,因此粉艳厚腻,袖舞虹霓
重檐反翅,十字脊歇山顶的精美构造
是历史对劳动者脊梁的刺青,无法改写
百姓骨骼楔砌成宏宇轩昂,傲视
几乎狰狞之美,充斥起皇权的典雅富丽
威严于世;却在十字券洞廊下呵护一丝温柔
铁轮车辙深陷在根基里,雄伟的坐落
是市井生活的川流不息。马,骆驼,轮车
以及演进的服饰与脂香,风化成苍凉的记忆
声通天籁,耸峙严疆,震靖边氛,鸣钟清远
百年前大阿吾锤钟聚义,八国联军的约克小儿
命丧烟筒山底。万斤之重的镇城巨钟
以震怒的方式,完成了一次真正的严辞正义
上谷王府从此镌刻民心的力量:义和团
一个社稷危难时的躯体,以尊严的横亘
抵抗外夷。金龙玉兽傲首长空的清远楼
扯万缕燕山之风,凛然不屈,肩担道义
清远楼的钟声沉默太久了,飞雁盘旋
在现代高楼林立中远望,许多警示参阅于心
沉重的不语,淤凝起无法流逝的忏悟与深思
以至欢愉在它身旁,忽略了它
孤独内心的逼人寒气,雄浑傲然之中
是帝王无法赐予的骨气,从淤血的辙痕里散出
那是一团有血脉的地气,承接着凌空翘首
誓言全部写在青砖碧瓦上,任凭岁月斑驳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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