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塞外 发表于 2015-7-6 06:43:13

清水河,我的青春祭

      屈指算来,在这座拥有一条河流的城市,我已经生活了十七年。十七年中,记不清多少次在河边行走,多少次从桥上走过。清水河承载过我的青春岁月,激荡过我的壮丽情怀。
      第一次认识清水河来自第一次登山。那时,我刚刚走进这座城市,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弄不清这里的街道,听不懂这里的方言。但山对于久居平原的我充满神秘的诱惑,回想乘车时穿过的几十个山洞,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去爬山。当地的同事告诉我,山城最高的山是鱼儿山,登上鱼儿山,就算登上了山城的最高处。
      登山就在我来到山城的第二天。并不知道上山的路,我与一起参加工作的山东人小谭,一路摸索,边走边停,不时地回望山城。山城在我的视野中越来越小,它的全貌却渐渐明晰起来。这被群山环抱的城市,被一条氤氲的飘带分为两个矇眬的板块。那条飘带是一条河吗?肯定是的。我的家乡沧州不就是一条运河将城市分成河东河西?刚刚走出校门的我,经验中的河就是那段属于沧州的运河,整齐的堤岸,平整的河床,平静的水面。那么,这条河是不是和运河有着相同的形态呢?
      登上山顶却忘了回去的路,我们便循着山背后废弃的公路下山,心里却一直记着那条河的方向。边走边提醒着自己,不能背离那条河,否则我们会离这座城市越来越远。我们终于下山了,却发现走到了城外,沮丧与疲惫不断向我袭来。或许可以坐公交车回去,我们在口袋里翻找着,但一个硬币也找不到。这时,我们惊喜地看到那条河,那条象飘带的河。沿着河走我们就可以回到城里,就可以回到单位。没有想到,对山的向往,却让我走近了一条河流。
      这条河应该是山城独特的形体。浩荡的不是河水,而是裸露的河床。石块砌成的堤岸,几近全露的河底,凸露在河底的形态各异的石头,水流细却携裹泥沙向南不停地宣泄着自己的精力。想象与现实的交错中,这条河就像一个躺倒的汉子,肌腱强劲,却无法舒展自己的臂膀,无法展示自己的力量。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记起了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中那首哥萨克古歌 :
       哎呀,静静的顿河,你是我们的父亲!
       ……
      当时,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欣喜与温暖中生出悲壮。后来,我又远离过这条河,远离的一年里,我有了更多的机会去想象这条河,去认同这条河。那时,大运河与清水河的形象在我的头脑中是重叠的,平静的与流动的,平整的与崎岖的。现在,清水河与大运河一样走入了我的现实生活,走进了我的情感深处,溶入了我的生命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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